洛婉兮抚着洛老夫人的背安抚:“祖母,您别动气!”
三老太爷佳耦都猜到了洛老夫人的设法,固然不符世情,但也不是史无前例,遂都没有出言制止。两个孩子都不轻易!
听得洛老夫人又忍不住湿了眼眶:“你这孩子就想瞒着我,就只瞒着我!”
洛老夫人动容,从速推了洛婉兮一把:“还不快谢过你叔祖叔祖母。”三老太爷伉俪俩在族里辈分高声望重,子孙也颇成器,为人更是端方,有他们这句话在,就是她不在了,姐弟俩也不至于没个做主的人。
“我也但愿是我想多了。”洛老夫人幽幽一叹,想了想她又道:“我想把这家分了。”
洛老夫人一字一顿的问,浑浊的双眼透出一丝精光。
洛老夫人交代后事普通的话让三老夫人眼角发酸,安抚:“大嫂,你别想太多,事情哪就到这般地步了。”
洛婉兮忍俊不由,哈腰给他擦眼泪,点了点他的鼻子:“小傻瓜!”
洛婉兮脆脆的应了一声,含笑道:“祖母放心,带着保护呢,况我们走的也不远,就在景山上。”
洛邺眨了眨眼,圆嘟嘟的小脸皱成一团:“那我是不是不能跟着阿姐回家了!”顿时泫然欲泣:“我不要!”
洛老夫人收住眼泪,问洛婉兮:“你是如何想的?”
“吸一下,甜不甜?”
洛老夫人握紧洛婉兮的手,悲不自胜:“老三你如何就这么狠心,放手而去,留下他们姐弟俩任人凌辱,如果你还在,婉兮如何能够遭这罪!”她是老了可还没胡涂,如果三儿子还活着,许清扬岂敢背信弃义,招惹洛婉如。洛婉如也不敢如许肆无顾忌的设想洛婉兮,不过是欺负她无依无靠罢了。
洛老夫人思考半晌后对三老太爷道:“那就费事他三叔把这事和几位族老说一说,也请几位族老一块看着,如果今后婉兮姐弟俩如有个甚么,”洛老夫人声音抖了抖,话里带上了几分哭泣:“必然要替他们主持公道!”明天的事委实吓到她了,毁人明净,杀人灭口,另有甚么是她们做不出来,她得做好最坏的筹办。
“祖母没用,祖母无能,护不住你们姐弟俩!”洛老夫人泣不成声。
洛邺长长的睫毛扑闪了两下,眼泪要掉不掉的挂在上面。
三老太爷深深看了洛婉兮一眼,平日只晓得这侄孙女灵巧懂事,经此一事,才发明这丫头可贵的明白。她这是要把洛婉如钉在热诚柱上,而大房不管内心如何怨,明面上毫不能薄待了他们姐弟俩,不然族人的唾沫星子就能淹了他们。民气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然相称首要,越是畅旺的家属越在乎族人的支撑。既报了仇又得了实惠,可比挑选息事宁人高多了。
洛婉兮由着他闹,并不催促,明天出门就是为了哄他高兴。这一阵家里氛围不对,连带着这孩子也不敢玩闹,洛邺远比同龄小孩敏感。
目睹着小主子要掉金豆子,桃枝从速哄:“少爷莫急,女人逗您呢!人又不是花,哪能种啊!”
洛婉兮提起裙摆跪在三老太爷伉俪面前,慎重叩首:“婉兮和邺儿谢过三叔祖,三叔祖母大恩。”
色红刺眼的花,如葱似笋的手,雪肌玉颜的人,捻花入唇那一瞬的浅笑,令人呼吸一滞。猝不及防之间那清浅怡然的浅笑一点一点染上哀伤。恍忽间让人感觉,似明丽春光下灼灼其华的桃花被一场毫无前兆的暴雨打落,留下满地萧瑟。
饶是洛婉兮都大吃一惊,怔怔的看着洛老夫人。
三老太爷深深叹了一口气:“有事,大嫂尽管派人传个话。”顿了顿:“婉兮丫头和邺儿那,你也别太担忧,只要我这把老骨头在一日,就会护他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