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慌乱下来,又不敢坐着歇息,一家人聚到厨房里烤火驱除酷寒。柳娘子也不敢停,忙又烧了水,让一家大小都洗了,喝了热热的姜汤,才安生。
人们忙着抢收着自家的稻谷,有一早清算完了的人家,也跑来搭一把手,给别人帮帮手。
柳娘子想到这儿,悄悄地看眼丈夫,见他仍旧用心看书,稍稍的安下心。她收好女儿的小衣裳,又把剩下的布摊在床上,便要开端给丈夫裁衣裳。
吃过晚餐,雨还是没有停,反而下得又猛又大,底子就没有一刻停顿过,柳家门前的土坪已经被雨水冲刷地又平又滑,屋前的石阶下也已聚满了半尺高的雨水,拦住了想要外出串门子的人,天阴沉的很,无事的人们多数早早的洗了睡了。
连着两天都是大大的太阳,打谷场上晒谷子的人家,垂垂的少了。柳家的谷子再晒个一天,便能够收了存到谷仓去。
推开门,借动手上油灯的亮光,柳秀才瞥见俩孩子并头睡在一起。自从惠姐儿身材好了后,小妮妮就吵着要与姐姐睡,一天到晚的缠着她姐姐还不敷,早晨睡觉也要挤着一起睡才欢畅。
本来他晓得!
屋里只在书桌上放了一盏油灯,柳娘子凑亮坐在灯旁缝着衣裳,不时拿了绣针拨一拨灯芯,好让灯能更敞亮些,让丈夫看书时眼睛不会太吃力。
柳娘子想要劝说两句,但是看着丈夫坐在那儿一脸沉思的模样,又忍住了。也好,虽说如许人是辛苦些,但是只要地里有收的,还怕甚么,一家人的吃用是不消愁了,能够有多余的能够给孩子攒在这儿,也是个功德儿。
“我的还能穿,再说我一天到晚的慌乱的很,还是穿这便利些。”
风一个劲的呼呼吹着,地上的谷子都被吹得跳起来。柳惠姐妹俩个一时慌乱起来,不晓得要如何办好,小的吓的哭了,大的倒还懂事,一边拉着mm,一边从速的拿了麻带装谷子。
“孩子们才多大点儿,你就想的如许远了。”
当谷子被抢收回家时,雨滂湃而降,中午的天,尽黑沉沉的如同夜晚普通,屋子里也暗中的很,人们纷繁点起了灯。
柳秀才摆摆手,“不消了,这到底是六月天,也不会冷到哪儿去,睡会儿就好了。”
柳娘子见丈夫累了要睡,忙把床上清算洁净,又铺好被子。她手摸着冰冷的床单,不由皱眉说道:“这床上冷的很,你先泡下脚,身上热乎了再睡。”
只是这天本来还是好好的晴好的气候,俄然一阵风一起,吹得树摇云动。未几会儿,天空中便聚起了乌云,顿时打谷场上一片惶恐。
柳秀才另拿了盏油灯,凑在灯火下点了,端着朝孩子的房间走去。
柳娘子昂首朝丈夫看去,见他还在当真的看着书,一手还在桌上描述着甚么,不敢出声打断他。眼睛一低,瞥见他身上的短褂子,好似又宽轻了很多,想来定是这段日子家中的不顺,让他操了心、伤了神。本来还算结实的身材颠末惠姐之事的打击,和收谷子、插秧苗的劳累,这身材就肥胖了很多。看着那件短褂子,柳娘子想到,还是在生了妮妮出月子后给他做的,距今也已经有了五年了。
“明天的收成好,有了红利,我想再买些地。把我们家靠二堂叔家的那几亩地都买了,那边傍着马鞍山,我想把那山也包了,多种些树,等树长成了,恰好给我们女儿打嫁奁。”柳秀才一边泡着脚,一边低着头说着。
柳娘子听了也悄悄叹了口气,内心策画着。
看着孩子们熟睡中的小脸,柳秀才不由微微一笑,怕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