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子只想到柳宗元为了她和孩子让二老太太发怒,他真的要放弃明春的会试机遇,如果真是如许,那她就是柳家的罪人。
柳娘子羞怯的低下头,眼睛却红了。
见柳娘子的目光落上白狐披帛上,当即有个眼尖、手快的丫环上前,悄悄的捧起,再和顺的给柳娘子披在肩上。
柳娘子一口吃完,抹了把嘴,还想要。十一月的天,虽不如腊月时的气候酷寒,却也差不了多少。温热的茶喝在口里,都感觉凉,更加不消说吃冰牙的凉糕了。世人看着柳娘子吃的香,都不由得抿紧了嘴,拽紧了衣领。
见柳惠哑口站着,二老太太便让人将她带去大房那边寻柳媞。
“这是客岁得的,费了心机才做成这么一件,送你了。”二老太太又是一脸的驯良可亲的笑容。“老婆子再做个保,家里我给你看着,保管不叫你娘子和孩子掉根头发丝,如何。”
“我……”
“你如何起来了。”柳宗元闻声动静,一转头见柳娘子出来,便担忧的说道。
柳惠哽了半天,漏气的低头,不敢再多出一个声儿,诚恳的站二老太太跟前。
二房早餐卯正(早六时)开饭,晚餐酉初(晚五时)开饭,而二房间隔大房却有3、五里的路,弯弯绕绕的如何都得走上半个多小时。如果有事担搁赶不返来,误了饭点儿,二老太婆是不会让人再给她开仗做饭的。她一早一晚还得学那破端方、烂礼节,这下早、晚的懒觉也睡不成了。
“相公,你不消管我,我好着呢。你必然要去都城,为了祖宗、为了家属,也为了我和孩子考个功名返来。”
“嗯,你说得也在理。只是,我们但是说好了的,你要在我这儿呆满一年才成啊。”
柳家也安排得很全面,不但有便于长途观光乘坐的马车,另有两艘中型的快船。随行的人,除了本来就跟在柳宗元身边的福生和阮安,还另为柳宗德配了两个有经历、技艺老道的武师、二十人的年青保护,和两个熟谙都城的长随、两个聪明的小厮。
柳娘子惊骇不安的想要脱下,柳宗元反手为她悄悄的拢好,并系上缎带。
“我的行李都筹办好了,车辆和船,随行的保护也都安排安妥,你不需操心。你尽管安放心心的好好养着。我走后,家里的事,你就不要管了,都交由杜大婶去安排。我看山秀不错,就将妮妮交给她带着。”
柳娘子点点头,只是紧紧抓着柳宗元的衣袖,依偎在柳宗元的怀里不再说话。
柳宗元看着老婆,内心感喟。
柳惠不放心母亲和mm,决定与二老太太做了次构和。
柳惠拉着柳娘子的衣角,嘟着嘴,说:“但是我也不肯爹爹去那么远。”如果然的一次考不过,不是要在都城蹉跎光阴,直至考上为止。有得人考了一辈子,都没考上的还少吗,如何他们就看不明白,还是也想让她爹爹如那些人一样,一辈子除了考功名,再不管其他的事。那她们姐妹和母亲如何办,母亲肚子里的弟弟或是mm,或许平生也可贵见到爹爹,他们就忍心让他(她)在没有父亲的关爱和看顾下长大吗。
此中一个托盘上,是件乌黑的白狐皮披帛。那乌黑的毛发,疏松、柔嫩,跟着丫环的走动悄悄的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