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宗明哎哟一声,捂着脸,一脸委曲的退到张氏身后,胡适之赶紧冒充安慰,张氏对柳承德也是一脸抱怨和指责。只要胡氏,在一旁冷眼看着,脸上尽是悲忿和无法。
而柳如不知是还没弄清状况,还是没从祖父的暴怒中缓过神来,傻愣愣地站着,看看喜气洋洋的祖母和父亲,再看看一脸怒容的母亲,她更不知如何是好了。
唉——周嬷嬷在内心悄悄感喟。
柳明对央妈妈笑着点下头,拉了奶妈子周嬷嬷的手,说:“妈妈但是累了,前面就到亭子了,我们恰好歇歇。”她看着央妈妈笑咪咪地说道:“央妈妈也不是外人,你们尽管去一处说话,不消担忧我和四mm,这儿另有这么些人呢。”
周嬷嬷想了想,便决然的一点头,同意了。了了心结,周嬷嬷又扬起一脸暖和的笑意,瞧着与昔日分歧,只眼里仍聚着浓浓的担忧。看来她家的那位主母,并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唉!
周嬷嬷终究安静下来后,一脸歉意的看眼央妈妈,难为情的告罪。
柳如一起谨慎避着人回到她的小院时,却发明祖父和祖母都在正堂里坐着,她父母和母舅胡适之也在。而她身边贴身服侍的奶妈子和丫环都跪在天井里,在大太阳底下晒着,而一旁另有精干的仆妇手持竹鞭在世人身后抽打,时不时的便闻声一声压仰不住的闷哼。柳如一见这架式,便吓白了脸。她愣在院门口进不敢进,退不敢退。而她祖父也已经瞥见了她,容不得她逃开。
胡氏此时,也恨不得不顾兄妹情义和伉俪情分,狠狠的挠花胡适之和柳宗明的脸。他们算甚么东西!竟然将她女儿算计着给人做妾,还一个个欢乐的很,既然这么好他们如何不去,胡适之如何不去卖了他女儿却要来害她的如儿。
她苦苦的一笑,低声轻语,“当年从家里分了出去,原觉得好过些,没想到……老爷为我们女人相中了门婚事,我们太太让我去悄悄访过,对方……有些不敷之处。”
“哎,你们太太过么态度啊。”
央妈子微微一笑,说:“可要奴婢们给您添些茶来。”
“放屁。”柳承德气得暴跳如雷,一下从椅上蹦起来,大放粗口。但一灌输重德行的柳承德,却再找不到能够指着孙女鼻子痛骂的词汇,不由哽在本地,脸涨得通红。
几个眼明心活的丫环当即快走几步,想抢先一步去竹林里的亭子里打扫打扫,好让小女人们落脚。只是没想到,那三个丫环正走到竹林边,便遇见了从竹林里快步走出的柳如。
柳惠转头再望,见那人还在亭中并没出来,她也不想真的去揭柳如的尴尬,管他是谁呢。回过身来,对柳媖、柳明说道:“我记得前面有一到处所最标致,要不我们去哪儿逛逛吧。”
这都是这混帐引来的祸事。如不是他贪婪族人的那些族粮,如不是他贪婪胡适之的财帛,如不是他迷恋这些身外之物,柳如又如何会着了人家的道。
柳如嘟着嘴,正想乱扯一通。
“真是对不住。”
柳承德一把挥开她,点着柳如的鼻子说道:“你去园子里干甚么。”
柳如一吓,当即哭道:“真的是只是想去内里透透气,只是不知不觉间,就走的远了。半路上遇见了,遇见了,宇,宇公子,才,才说了几,几句话。祖父,孙女真的甚么也没有做,真的。您要信赖孙女啊。”
“是柳家大房的四女人和四房的媖女人,及柳家偏房的几个女人。”“行了,我也乏了,归去歇着。”
“我……”柳如看了圈屋里坐着人,小声说道:“屋里沉闷,孙女便到园子里透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