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不想死的就别说话，尽量也别吸气。”春阳俄然一把按住我的头，将我往中间一棵大树背后塞去，就在他做这行动时，头顶上天空划过一道鲜血长虹，紧接着竹林边沿的枯石上，开出一朵数丈高的红光花形，我一边用本身衣袖掩开口鼻张望，那花中现出位低身以红袖掩面的女子，因离着有点远，好半晌才看清那是先前在小屋里见过的骨女，她手里还是像抱着玩偶似搂着另一个男人，这时男人能够因为被拽着飞翔而晃得七荤八素的，好半晌才复苏看看身边的骨女，又看看周边的环境，便吓得大呼：“这是甚么处所？我怎会在这……”
“我也没去过，你如何了？”绫雀点头笑笑。
“嘘――”春阳盯着那竹林深处，“他如果用心走脱，便不会在此大排歌舞了，倒像是在等谁。”
但越走得近，听得乐声委宛而悲戚，另有人声在此中咏唱：“千寻竹，鹅溪绢，倦笔墨，不复言……”
“啧啧。”骨女暴露满足的神采，从怀里取出一块铜镜对月梳理几下发鬓和仪容，又翘起尾指用颀长紫葱色的指甲剔一剔牙，俄然眼角朝春阳和我地点的方向一扫，红光蓦地大盛，我还没反应过来，那股凌厉的血红刹时就逼近面前，“咣”一声电光火石爆裂，就见春阳徒手攥住三尺大红绦带，骨女站在离他仅三步开外的近处，媚眼如丝正高低打量他道：“何来这如月姣童，绝美姿容？”说时，她缓缓靠近，并伸过手来悄悄碰触春阳的脸颊和下巴。
他一向没有作声，也不知在想些甚么，我偷望他侧面的表面，总如冰凌的清冷，俄然远方寥寥传来一点吹奏的丝竹乐声，有琴和奏着笛声，莫非是青鬼在那儿？
“是、是猫鬼？”绫雀艰巨地撑起家，她神情显得非常惊骇，同时衣裳前襟被扯破一大块，精美的小脸上也刻下数道深深伤痕，我这时才想起低头看本身，那食盒已完整滚在台阶上，菜肴撒得到处都是，只要皮蜡烛的灯笼杆这时还死死攥在手里，方才那怪牙鬼就是发明我拿着皮灯笼才发难的吧？不由内心后怕起来，“绫雀，你如何样了？”
“阿猫！那活丫头拿的是皮灯笼，快走！”就听怪牙鬼喊出这句，水里立即收回连串“咕噜咕噜”仿佛沸腾开水似的声音，春阳挥袖喝道：“敢来这撒泼就别跑！”
春阳的目光终究落在我身上，“你拿的是甚么？”
“是冥河水。”绫雀改正我道，“这西湖底下有一条与冥河相连的地水，碧茏夫人凿渠引来一段，‘月船仙’才气来往人间和幽冥啊。”
这时男人操琴一曲完罢，众舞人中有对男女走近他身边，变戏法般手中多了一支箫和一面鼓，先是“叮咚”的鼓点敲响，然后箫声婉转响起，众舞人再度缓缓行走绕圈，汩汩地吟唱：“菁菁者莪，在彼中阿。既见君子，乐且有仪。”
“方才那两个是不是牙鬼和猫鬼？仿佛还、另有骨女和甚么痴鬼……”我讷讷地问，无认识将灯笼略举起一些，灯光映照在春阳身上，他立即皱眉抬起宽摆长袖遮住半边侧面，我吓得赶紧用身挡住灯光，“对不起……”
“没、没甚么……”我不敢再看她，低下头跟在前面走，俄然“哗哗”的水声流进耳朵里，“下雨了？”
“吓？”我吓得从速抓住春阳的衣袖用力捂开口鼻，却引得他皱眉不耐烦地瞥来一眼，我顾不得那么多，干脆躲在他身后，“那、那鬼是你要找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