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弟弟如何了?”我一把抓住他的手。

我更急了:“谭大夫!我是桃家的月儿啊!我爹和我娘呢?”

我听得眼泪就下来了:“那、那大夫如何说?”

打远处来了几个官差,个个拿布包着口鼻,推着板车,带着像是仵作模样的人走进巷子去,呼喊着地上哭嚎的人:“还不快把死人奉上车,到衙门后边空位调集,晚了赶不及运出城去!”

我有点不美意义:“前几天菩萨诞,跟家里大少奶奶和少爷去烧香,淋雨着了凉,现在都好了。”我说着话时,却见我爹的神情愈发地粉饰不住悲戚,眼眶也红了,我吓坏了:“爹,您这是如何了?”

“我弟弟犯了疫痢,现在等着钱买药。”我说完就奔去角门,把钱交给爹,再跟他说好我待会儿也回趟家去,他忧心忡忡地似听非听到,就仓猝走了。我回至院子,二少爷就说:“车备好了,走吧。”

“谭大夫那儿?”我想也不想,就回身往外跑,二少爷叫住我:“你等等,坐上车一起去!”

我爹吸了一下鼻子:“现在到处都闹疫痢,他也得了这病……前天夜里就发汗发热,肚子痛得满地打滚,天亮开端泻,一天泻了几十次,最后都、都泻出脓血来了!”

我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衙门,却见那石狮子前站了一撮人,我先就一眼瞥见麻刁利在那儿叉着腰说话,吓得赶紧躲到一边,再细心看去,竟是严大爷带着麻刁利一帮人,另有几个也是熟面孔,就是那日来何如桥救跳水妇人的几个男人,另有几个来过严家的官差,我离得远也听不清他们说甚么,恐怕被瞥见,就从另一条路绕到衙门前面去。

我又去看隔壁家婶娘在不在,打声号召也好问一问,谁知隔壁家的门也锁了,这就怪了,如何都不在家?

玉香,说的就是玉叶,她没削发前在严家用的名,以是严家人还改不了口,仍按这叫她,我记起梦里听玉叶说话的景象:“她归去了?多迟早走的?”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巷子,二少爷还在车上焦心肠等着我,见我出来就问:“找到他们了么?”

我怕病气感染二少爷,便请韩奶奶帮手,将我床铺被褥又搬回先前刚来时的小屋,但二少爷却不让,提及原因,多数也是前两日惠赠来严家找玉叶未果后,严家第三天派人各处去查访,公然玉叶一个大活人生生不见了踪迹,既没回师姑庵,江都城里到处也问不见去处,找当日雇车的下处,那些人也都不见了。官府推断赶车的是拐子,想是看玉叶一个洁净清秀尼姑,就把她迷晕带走卖了也未可知,因而草草结案。二少爷气结,去找大少爷说,大少爷口上承诺,但还是忙本身的事去,去几次二少爷把他逼急了,他就反把二少爷骂了一通,说二少爷整天只做个闲人,家里出了关乎家道出息的端庄大事,这节骨眼上还死了个丫环,已是官司缠身焦头烂额,二少爷不晓得轻重和分忧,还在这儿扰乱,究竟有甚么大不了的,这不过丢个出了家的旧人,算甚么大不了相干的?

“没吃中饭就走啦,你快先躺下!”韩奶奶强摁我睡下去,这时唐妈拎着食盒一边迈过门槛一边嚷嚷:“不得了、不得了!”

我仓猝拦住他哭着道:“爹您别说了,我本来想归去看你们也是担忧这件事,来严家这一年发的月钱我都一分没动,攒下也有好几吊,就是晓得眼来世道冷落,我在这儿好歹能温衣饱饭的,你们在内里却享福……”说到这儿我怕越说越悲伤得不像话,就拍拍我爹的手背:“这拯救不能担搁,我出来取钱,您先等等。”说罢我就吃紧跑回屋去,取了钱,拿一块布包好,二少爷过来问:“真是你爹么?出了甚么事?”

推荐阅读: 王爷,王妃卷款潜逃了     师娘自重,我有未婚妻!     末世手机妻     逍遥小医侯     生于66年     一代商娇     闺嫁录     老公太有钱了怎么办     仙葫大道     妖孽狂兵1     私家神探     重生九二叱咤风云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