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去赏花宴的前一日, 晴空万里,陶缇起了个大早,带着小巧去逛洛阳城。
裴延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俯身暖和的笑,“好。”
顾风抿了抿唇,不再持续这沉重的话题,他问裴延,“殿下,那太子妃这边你筹算如何?或许,我们能够将计就计,操纵此次机遇,抓住穆王府的把柄……”
顾风笑了下,“我们殿下真长大了。”
陶缇扮作富商夫人的模样, 在洛阳城内各大酒楼饭店里穿越, 吃累了就去逛逛店铺, 等胃里空了点, 就到下一家持续吃……
感遭到顾风的目光,裴延低咳了一声,“风叔,你为何如许看着孤。”
莫非他去河西这短短两个月,殿下对太子妃动心了?
顾风道, “太子妃与穆王府有过节?”
等他达到集仙殿时,他的小太子妃正对着清单点着一屋子的东西。
裴延见她两只白嫩嫩的小手揪着衣摆,一副无脸见人的模样,轻笑起来,“好了,孤只是随口一问,你莫要放在心上。”
裴延悄悄转动拇指上的玉扳指, 冷嗤道,“后宅妇人的阴私手腕。”
虽是这么说,陶缇却感觉怪对不起他的。
若真是如许,他感觉裴长洲兄妹这步棋,实在……蠢得有些一言难尽。
还要甚么礼品呢。
紫苏叶里的花青素被醋酸浸泡出来,与桃块、姜丝充分融会,将它们也染成了标致的粉红色。颠末时候的催化,本来硬生生的桃子稍软了一些,但吃起来还是咔嚓咔嚓的,带着桃肉的酸甜与紫苏清澈的香气,在这初夏时分,非常的爽口清爽。
就如许逛吃逛吃了一整天,直到落日西斜, 这才拖着满满一马车的各种特产归去。
“没、没事。”她摆了摆手,将茶杯放在一旁,心虚的不敢去看裴延,难堪的小声道,“你的礼品,我……我没买。”
白日里在洛阳城吃了一条街,陶缇夜里也不大饿,喝了碗燕窝粥,就拿出在冰冷井水里泡了一天一夜的紫苏桃子姜。
说到这里,他及时止住话头,抱拳低头道,“部属讲错了。”
裴延淡淡的嗯了一声,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那兄妹俩就是被周家庇护的太好了,宫内有他们滴水不漏的母后护着,宫外有他们阿谁无能狡猾的母舅兜着,他裴长洲就是堆烂泥,他周家也能强行扶到龙椅上。”
“这套文房四宝是买给小五的,这紫檀狼毫笔非常精美,砚台上的松柏云鹤纹也很高雅。哦对了,另有这几条皮子,特别好,代价还实惠,我也买了好几条,到时候拿归去送他们!”
裴延问,“阿缇给他们买了这么多礼品,那孤的呢?”
裴延, “没有。”
顾风抱着剑,声音粗粝道,“殿下, 已经查清楚了, 穆王妃雇了水匪, 筹算明日夜游画舫时, 趁乱将太子妃掠走。”
临睡前,裴延叮咛道,“阿缇,明日在穆王府赏完花便返来,别处就不去了,晓得吗?”
她狠恶咳了两下,一张巴掌脸涨的绯红,“咳咳咳。”
裴延有公事要忙, 不能想陪, 就派了展平陪她们一起――
裴延晓得他话中的意义,黑眸微垂,眼底幽深一片,让人难以看清。
怀中人懒懒的哼唧了一声,小脑袋在他怀中蹭了蹭,寻了个放心的角度。
她缓缓抬开端,深深盯着他,至心实意道,“我下次必然记得给你买,给你买最好、最贵的!”
不能吧,大婚之前,殿下还一副满不在乎,将这所谓的太子妃视为一枚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
陶缇明天逛的有些累了,眼睛半阖着,迷含混糊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