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了。
“不,我不是去玩,我要……”
然后便摸到了阿谁厚厚的信封。
但指缝中,大颗大颗的水珠,已不断地滑了出来。
女人的双手也不知甚么时候绞到了一起,脸颊微微动着,每说出一个数字的时候,那上面的皱纹仿佛就每深一分。
在它中心的木架两侧上,别离摆着两堆物事。右边的,是两把梳子,一只小喷壶,一支鸡毛掸子;左边是,是钥匙环,睫毛刷,修眉钳,指甲油,标着各种说话的瓶瓶灌灌,串着精彩金饰的水红色电话,李敏方才拿到手上的湿纸巾,以及……等等等等。
“敏敏如何啦?你说吧。”女人一边接水,一边说道。
她的双脚哗哗哗地来回摆动着,心脏砰砰砰地狠恶跳动着,直接走了一家剃头店摆在店外的镜子前,她才俄然之间停了下来。
打扮台左边的东西一每天变多,右边的东西一每天变少,女儿一每天长大,妈妈一每天朽迈……
透过朦昏黄胧的视野,起首印入李敏视线的,是天花板上那些早已风俗的,因为耐久漏水构成的各种霉块;以及两侧墙壁上,几年来一向黄黑相间的涂料墙壁。
拉开打扮台的抽屉,李敏悄悄地将信封塞到小时候被妈妈收起来的奖状最下方,然后,她关上抽屉,走出了房门。
过了一小会,女人持续说话的时候,已换成另一种近似于自言自语的轻声:“……这两样是112块,客岁朱阿姨那边借的300块,上个月就到了日子;这个月除了家里的米钱菜钱外,还得留70块付下个月的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