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一代,就只要一座坟头。
坟盘是以金字塔的情势向下摆列的,最上面的是老祖宗,上面是他的几个儿子,再上面又是儿子的儿子,用不了几代,固有的坟盘就会放不下,这就是为甚么另立新坟的启事。
一袋子的纸钱,足足少了一个多小时,他用来扒拉纸钱的杨木棍也从一米多长被烧到只要三十公分不到的模样。
他开端渐渐儿地、有条不紊地烧纸钱,先是老祖宗,然后是高祖,再然后是曾祖,除老祖宗以外,高祖和曾祖们多数没有直系先人,大师都是当年那场大火的受害者,但胡瓜却没有厚此薄彼,根基上,除了给老祖宗多烧了一些纸钱以外,残剩的也都没有落下,更不存在谁多谁少的题目。每给一个祖宗烧过,他都会耐烦地等候着纸钱全数烧成灰烬,然后再谨慎地鞭挞灭火星,再磕几个头,然后才会给下一个烧。
而现在,能够给各位祖宗上坟的,却只要胡瓜一小我。
胡瓜俄然说道,“不消去病院,只是昨晚着凉了,发热,归去发发汗就没事儿了。”
胡家祖坟不在大山上,而是在村北不到两百米的处所,前后摆布都被耕地围着,构成了一个四亩摆布的坟盘。
回到前沟,胡瓜取了钥匙给相里睿麒,相里睿麒也没下车,而是把钥匙扔给了一个等在门口的工人,工人翻开门后,相里睿麒拿回钥匙,对带队的工头说道,“二哥,你先看着点儿,我出去一下。”说着就要掉头。
开车送他回家,又对跟出去的工头说道,“二哥,帮我号召点胡老板,他有些不舒畅。”
胡瓜想点头,又感觉头很沉,“嗯”了一声。
胡瓜爷爷这一代有兄弟十六个,坟盘也有十六个坟头,但除几个真埋有人以外,大部分都是些衣冠冢,这是因为,很多人已经被烧焦难以辨认,又不肯意别人家的人给误埋出去,以是才取了逝者生前用过的衣物埋了,以作哀思。
胡瓜也没回绝,在他的搀扶下上了副驾,然后靠在靠背上,头不自发地就方向了一边。
坟头还很新,当时未烧尽的花圈的花色彩还清楚可辨,胡瓜给各祖辈烧过纸钱后,回到父母的坟前,高烧使得他的呼吸有些粗重,脑袋也有些发木,不过他还是直接在地上坐了下来,然后一边烧纸一边自言自语地说话,“爸,妈,三7、五7、近七(七七)都忘了给您二老烧纸,您会谅解儿的不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