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感谢你,给我们当家的报了仇。”荣嫂勉强支撑着身子,站起来给郝大富鞠了一躬。
荣嫂的目光象是喷火,咬牙切齿地说:“此人,就是花蜘蛛了,他……杀死了我丈夫,抢我到这里来,他……象牲口一样污辱我……”说到这里,柔弱的身子象风中的枯叶一阵颤抖。
或许是一口气说话太多了,荣嫂停歇了一下,喘了口气,每当提及“报仇”之类字眼儿的时候,她的眼睛里便明灭起凶恶的光,使这张惨白肥胖的脸上,显出可骇的神采。足见积郁在心底里痛恨,深重非常。
阿混被腐臭恶臭的气味,熏得嗓子发痒,咳嗽了两声,说,走吧走吧,这里的味道真熏得要命,再呆一会,就要晕倒了。
有一间房内,发明了大量的物品,有刀剑兵器,有烟袋火石,有裘皮大衣,有布匹皮货,乃至另有一大包籽棉花……的确是一个杂堆栈库。郝大富骂道:“王八蛋狗强盗,必然是抢来的,要不就是谋财害命,把人杀了,东西留下了。花蜘蛛,把你一刀杀了,太便宜你。”
白衣女人象疯了一样,扯着嗓子嚎淘大哭。
屋里实在太暗,辨不清到底是甚么,但除此以外,屋内再无他物。阿混走出门来,拿着布袋问白衣女人,“是这个么?”
郝大富一阵“咣咣”劈砸,把剩下的几个房间,全都翻开了。
鼓捣了一阵,那女人终究缓过一口气来,展开眼睛,眼神苍茫地看了阿混和郝大富一阵,喘了两口气,面上出现一些潮红,细声细气地说:“对不起,我失态了。”
“坏了坏了,”阿混皱着眉头咂嘴,“让你别哭,你偏哭。”
“我也不晓得。”女人哭着点头,“我就是听小文说的……他死的好冤枉啊,多好的人啊……”
郝大富嘿嘿一笑,拍了拍阿混的肩膀,对荣嫂说:“你持续说。”
“听阿宝说,孙占豪是司令,部下有几十号人马……”
“甚么?”阿混没听明白。
俄然女人趴在郝大富的背上,大哭起来,用手捶打着郝大富刻薄的肩膀,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没死,我还活着,我又见着太阳了,阿宝,阿灵,你们太不幸了,阿文,我的好弟弟,你们没比及这一天……”
“我们三小我,本来都是被关在上面,因为都是弱女子,跑也跑不远,偶然还答应我们到观外转转,去树林里说说话,我们在一起,又有甚么好说的?还不就是抱在一起,痛哭一场?那些天,整天就是以泪洗面……以是能够活下来,是因为阿宝奉告我们说,孙占豪会来救她,当时候,大师就有救了……”
“没事没事,”阿混扶着他坐在屋里的椅子上,“大姐,你叫甚么名字,歇息一会,渐渐给我们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