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奸手枪被打掉,正在惶恐,就见拿钢鞭的人两脚落地,是一个穿戴白绸裤褂的年青人,落地行动轻巧如燕,灰尘不起,这汉奸行动倒也快,用左手从身上一摸,取出一把匕首,一个猛虎扑食,向安身未稳的陈榆刺去。
持枪的间谍站在屋前的台阶上,抬起冒着蓝烟的驳壳枪口,用嘴吹了吹,冷冷地说:“谁还嫌活腻了?”
“叭,”枪声响过,“啊”地一声大呼,倒下的,倒是持枪的汉奸。他倾斜着身子,手里的驳壳枪落在地上,紧接着,又是“叭叭”两枪,这个汉奸胸部中枪,倒头栽倒。
“谁敢再动。”跛脚龙喝道。
侯小光叫起来,“先生,救救我爸爸他们。”
这一下变故突如其来,老李死里逃生,大声叫道:“打得好。”
院中便有水井水桶,陈榆和侯小光敏捷提出凉水,给侯班主等人灌下去。只听一片“呜呜呀呀”的呕吐声,满院里涌起一阵难闻的腥臭怪味。侯班主捂着肚子勉强站起来,“大师快走,姓姚的逃了,此地不成久留。”
跛脚龙、姚队长和另一个持枪汉奸,全都惊得呆了,昂首看去,只见墙头上冒出两小我来,此中一人正持枪射击,手枪的枪口上,悄悄冒着淡蓝色的硝烟。
“好,”老李和好几个演员,都倒在地上喝起彩来。本来这个小演员不会喝酒,躲在人群里混了畴昔,别人也不晓得他没有中毒,此时见班主被打,挺身而出,将跛脚龙一脚踢倒,正要再上前冲,“叭”地一声枪响,小演员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
“叭,”墙头上丁义的枪又响了,跛脚龙在院门处大呼一声,腿上中弹,颠仆在地。本来他见势不妙,想趁乱逃脱,却被丁义射倒在门口,这工夫,姚队长象泥鳅一样,“出溜”一下跑进了屋内。
说来也巧,汉奸颠仆的位置,正在被汉奸打倒的小演员的中间,小演员飞身踹跛脚龙,却被一枪击中小腿,血流满地,爬不起来,手臂倒是能动,此时见汉奸倒下,他被汉奸打伤,正恨得咬牙切齿,顺手摸起中间一把短刀,往前一送,扎进汉奸的胸口。
酒菜摆在院里,谁也没重视屋内是否有人,侯班主捂着肚子疲劳在地上,昂首看去,出来的这两人都穿便衣,手提着二十响驳壳枪,心知是中了埋伏,即便是没有中毒,本身这些人手里的刀剑,也敌不过连发快枪,只要人家一扣扳机,梨园演员们只怕都得血洒当场。
此处是敌占区要地,姚队长逃脱,会引来后患,陈榆脚下生风,三窜两跳,进入祠堂阁房,屋里边,肮脏不堪,尽是灰尘蛛网,陈榆蓦地发明,屋里中间廊柱上绑着一小我。
这屋子有后门,此时半开半闭,陈榆不顾得绑着的年青人,一溜烟跑出后门,寻觅刚才逃窜的姚队长,祠堂前面,是一条曲折的街道,既通向村里,又通向村处,放眼望去,村里静悄悄不见动静,村外,是一片苍茫无边的庄稼地,远远近近,空无一人。
侯班主和老李一班人,都躺倒在天井地上,加上被打死的两个汉奸,以及被擒的跛脚龙,满院一片横躺竖卧,只要丁义一小我持枪站着,陈榆有点懊丧地对丁义说:“跑了,那家伙跑了。”
“好,打得好,”倒在地上的侯班主和老李等人,见汉奸们一个接一个被撂倒,心中痛快,大声喝采。
跛脚龙挨不过了,喘着气要求,“慢……慢着,注水,灌凉水……”
“都别急,一个个来,”那汉奸握枪对准老李的太阳穴,手指渐渐地扣动扳机。
“爸爸,”侯小光冲着侯班主叫起来。
陈榆脚刚落地,汉奸的匕首已经到了身前,他身形一矮,一个翻滚,闪过匕首锋芒,左腿一伸,一个“后弹腿”勾住汉奸的小腿,那汉奸收力不及,“扑通”跌了个仰八叉。陈榆就势站起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