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方江点头浅笑,“公然方蜜斯是识货的人。”
中年人深吸了一口气,又把放大镜移过来,反几次复地察看铜钱,察看半晌,悄悄摇了点头,“这……我说不好,先生,可否里边请?”
“好啊,”方江把钱拿返来,放入匣中,慢条斯理地关好木箱,跟着中年人,在伴计惊奇的目光中,拐过柜台的角门,走入阁房。中年人领着方江,从阁房又穿畴昔,走过一个小小的天井,来到最里边的两间南朝向的正房里。
方江穿一身古铜色直贡缎长衫,戴着顶藏青色弁冕,衣冠楚楚,提着一个精美的漆皮木箱,迈着方步从石山城内大街上走过来,直奔“琼玖堂古玩店”。
“哎哟,”白蜜斯满脸欢乐,“先生,您可真会说话。可不美意义了。”她象戏台上的时装女伶一样,盈盈一个万福。
“天下古玩业的里手,均晓得大顺通宝,只要两枚,一曰缺角,一曰四眼,那是因为此钱并未入市,极其稀缺。但前些日子,鄙友发明了一处隐蔽墓葬,里边是当年闯王部下大将袁将军的遗物。”
“不错,元朝货,青花瓷里的魁首,只可惜就一只。”
方江停止赏识,把本身带来的木箱翻开,取出一个红布包裹,抖落包皮,暴露一只小红木匣,再翻开,木匣里躺着一枚古色古香的铜制钱。伴计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哟,您这是……”
“好,我们长话短说,白蜜斯,您是里手,如果袁将军当年保存了一部分大顺通宝,这是顺理成章的事,对吧……”他说到这里,白蜜斯打断了他,“你说……一部分,甚么意义?还不止这一枚?”
“先生,据我所知,大顺通宝,天下共有两枚,好象不是这模样的吧。”白蜜斯脸上的笑包庇去了,有些绝望地摇点头。
“好吧,方先生,你多少钱肯脱手?”
中年人看清铜钱上的字体,吓了一跳,把面前的放大镜移开,瞪着方江,一脸疑问,“这……这这,”有些张口结舌,眼睛瞪得圆了,方江慢悠悠地抽着烟,面色安然平和,“掌柜的,叨教,这钱是假货么?”
店里琳琅满目,多层柜台上摆了各色古玩古玩,劈面一幅郑板桥文竹竖面条幅,全部店内尽是文风雅气。戴着圆顶小帽的伴计对富商模样的方江点头哈腰,“先生,您好。”
“哟,承蒙抬爱了。”
“老板,”老陆微一躬身,垂手说道:“这位客人,有一枚古钱,非常奇特。部属不敢擅专,请蜜斯亲身过目。”
“哦?”白蜜斯睁大了眼睛。
“好的,容我归去同他商讨。尽快答复白蜜斯。方某明天此来,收益颇丰,明白白蜜斯学问风采,大为倾慕。”
“嗯,”方江把箱子谨慎地放在柜台上,昂首赏识那幅郑板桥的竹子,看了一阵,微微摇了点头,转头盯着中间一尊青花胆瓶,摆布打量半晌,微微点头,伴计跟在一旁,拿着夸耀的口气说:“先生,您有眼力,这类瓶子家家都有,毫不起眼,但这一只是元青花,很希少的宝贝。”
“真则真,假则假,去伪存真,推陈出新,不破不立,向来是学界原则。”
“那你此来,是何企图?”
方江心中好笑,脸上一丝不苟,他彬彬有礼地欠欠身,将木箱一层层翻开,把那枚制钱放在白蜜斯面前的古式檀木桌上。白蜜斯伸出象牙一样白晰的手指,将制钱拿在面前,细细打量。
一个身穿仿古式对襟青衣的女人,从打扮台旁站起来,端倪清秀,杏眼朱唇,满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