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呀,这类跑江湖的女人,哪有甚么端庄货,一个个都水性杨花,千人骑来万人跨,也难怪男人们走歪,狐狸精的那股子骚味儿呀,隔着十里地都熏得慌……”
惠姐展开眼睛的时候,感觉面前有些迷离,有影子在前面乱晃,头痛欲裂,身子飘飘忽忽,就象在高高的半空里打着秋千。
耳朵里,有如有若无的声响,象是刮风,又象是甚么东西在嚎叫,呀,那不是杭州故乡的垂柳么?轻柔的柳枝,泛动在波光潋滟的湖面上,多么斑斓的水墨山川画。
“对不起对不起,你们就会说对不起,连个针都扎不好,干甚么吃的?没见过这么笨的笨伯,甚么都不会,然后就跟个小母鸡似的把嘴一噘,叫一声对不起。”
“哎呀,你算是说对了呀,别觉得修女是甚么好东西,勾引发男人来比窖姐儿还本领……沈太太,你不会是说沈参谋长……不不,你可别瞎猜。”
惠姐感觉有些疲累,又闭上了眼睛。
“沈太太,对不起。”
惠姐眨了一下大眼睛,笑了。
“可不得了,鬼子汉奸们都急了眼,疯了似的戒严搜捕,搞了好几天……勿担忧,阿拉都躲得好好的。”腊梅调皮的冲惠姐一笑,“那天,我们冲进爆炸场里找你,可真好伤害呀,你浑身都要炸烂了,给泥土埋住了,好不轻易才给陈榆挖了出来,背进病院里。你放心,这个病院固然是被鬼子把持着,可我们的身份是被误炸的富商市民,安然得很哦。”
惠姐望着腊梅,腊梅把头靠近她,小声说:“惠姐,任务完成了。藤野课长,另有好几个鬼子,都炸死了哦。”
“阿谁女人是谁?”惠姐吃力地问道,她发明本身的嗓音粗砺得就象沙哑的男声。
腊梅紧闭着嘴巴,强忍着差点笑出声来。
惠姐想笑笑,她闻声这个小女人的声音里带着欣喜,又带着冲动的哭腔。但是一笑扯动脸上的肌肉,感觉非常生硬,本来头上缠满了绷带。
“哼,我还用猜么?十天半月的也不回家,说甚么到教堂里破案抓特工,你听听,这是人话吗?抓特工抓到教堂里,乱来哪个没见过世面的雏儿呀,明显是看人家修女长得脸模型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