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榆,你们这是……”陈槿看着阿混手里的短枪和陈榆腰里的匕首,神采有些阴晴不定,眼下,拿刀持枪的人,不是日伪,便是匪贼,莫非弟弟……
陈槿叹了口气,“世道混乱,还做甚么大夫?我跑到山里,采点草药,种点菜为生,也是天意,刚好碰到了匡老伯,我和你嫂子,另有孩子,眼下就住在前面山拗里。平时跟匡老伯一起采药制药,也是整天提心吊胆,遁藏兵祸,老伯的眼睛,便是日本鬼……日本人给……唉,那些事,不提也罢。”
阿混这时也跳进屋里,看着陈榆和陈槿的模样,挠了挠头,“这这……这是如何回事?方组长,方组长如何了?呀,他的脸如何跟紫茄子似的。”
匡老伯?陈榆拍了拍脑袋,他想了起来,本身很小的时候,确切有一个街坊,叫匡老伯,但时隔多年,完整不记得面孔了。匡老伯说:“前次,你到这里,我就感觉面善,但始终没敢确认。唉,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能瞥见你,别提多欢畅了。”
“不要紧,”佝偻着腰的看山白叟说:“他中了毒,好办。”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草屋的泥墙上摘下一个尺把长的葫芦,摇了摇,里边哗哗响,看来是装的药水。老头对阿混说:“来,你扶着他,我给喂解药。重视,扶着头。”
“我中毒了?”
陈榆一愣,盯着老头的面庞,脑筋里敏捷回想。
“是的,迷魂散。”
“不消怕,这俩是菜青蛇,这是火赤练蛇,都没毒。”陈榆一边说着,一边用手里的木叉向前一探,精确地按住一条蛇的七寸,手腕一翻,蛇身被他挑起来,扔在两丈开外。
“噢,”陈槿和匡老伯都松了口气,这句“不是汉奸”,铿锵有力,消弭了多少内心的迷惑,又让人多么暖和啊。陈槿抓住弟弟的肩膀,陈榆象之前一样健壮,肩头肌肉鼓起,浑身披发着芳华生机。
陈榆愣了一些,军统有端方,不能透露本身的身份,哪怕是对本身的亲哥哥。他支唔了一下,说:“哥,你不是在城里做大夫么?如何跑出来了,又如何跟匡老伯碰到的?”
陈榆放下匕首,“哥,如何回事,你如何在这里?”
陈榆放眼望去,那人躺在树下,一动不动,穿了一身蓝色粗布衫,“呀,那是不是方组长?”
青布包头的人,恰是陈榆的哥哥陈槿。
方江牙关紧咬,昏倒不醒,神采青紫,就象个霜打的茄子。
气候酷热,小屋窗户大开,透过窗户,陈榆瞥见那俩人把昏倒的人放在床上。他噌噌几下跑在前面,一个箭步跨进屋里,这时他已经看清,躺在床上的蓝衣人,恰是组长方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