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世人听闻此言,皆是掩唇轻笑,太后更是指着司空澈,对身边的皇后笑道:“你听听这混小子说的是甚么话,没遮没拦的,也不怕人笑话。”可这语气中哪有一丝指责的意义,不过打趣罢了。
司空澈笑着太后捏了一下苏洛宁的鼻子,道:“你这傻丫头,你家夫君替你寻摸好东西呢,你倒是不承情。”
目送皇后的銮驾走远,司空景对身边的女子道:“我们归去吧。”
人家司空澈是皇后的亲儿子,他能随便,本身可不能随便。
……
不过这对皇厥后讲倒是一件功德,最起码没有在世人面前丢脸,这个苏洛宁也算不负本身所望了。
女子眸中闪过不甘,语气中也不免带上了几分抱怨,“五弟也太不懂事儿了,这宫中赐下东西都是有规制的,哪能逾了端方去?想我当初嫁给殿下时,太后也不过赐了一支步摇外加一副耳坠罢了。本日太后竟给澈王妃赐下那清河玉的手镯,如此贵重的东西,让我这个太子妃的面子往哪儿搁?”
“谢母后。”
“多谢皇祖母。”
“好啊,说了半天,你是惦记取这个呢。”
司空景闻言,面上有一丝不耐,“不过一只玉镯罢了,何必如此计算?太后本也没筹算赐给澈王妃,不过是碍于五弟的胡搅蛮缠罢了,五弟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晓得,他那里理得这很多端方,你与他计算何为?”
清荷缠枝铜炉内淡香袅袅,宫女莲步轻移奉上碧盏清茶。皇后执起茶盏轻饮一口,方才缓缓放动手中的茶盏,看着他们二人冷然开口道:“明天早晨你们二人究竟是如何回事?”她可不像太后那般好乱来,明显是今早刚见面的两小我,如何一下子就密切成这个模样?那清楚是做给别人看的。
等她再把目光放在那抹轻红身影上的时候,眼睛里情感又敏捷换上了妒忌,因为,太后已经叮咛人去取那清河玉的镯子了。
太后笑了笑,也不管他,径直看向身边的嬷嬷,那嬷嬷会心,赶紧递上手中的锦盒来。锦盒翻开,内里悄悄躺着一只粉蝶穿花步摇,却见那蝶翅轻展,翩然欲飞,煞是都雅。
不止皇后见此惊奇,司空澈心中亦是迷惑,这女人又要做甚么?
“好了,”司空景打断她的话,眉头亦是微微皱起,“你就是计算得太多,母后也跟你说过不止一次了,你好歹是太子妃,要漂亮一些,不然今后如何做这一国之母?你方才这番话如果让母后闻声了,还不知她会如何怒斥于你呢。”
太子妃见他如此,也不敢再出声,两人方才相携分开。
而一旁站着的太子司空景倒是暗自迷惑,方才本身在鸢萝宫门前见两人姿势尚且疏离,如何这短短的工夫,就密切如厮?并且之前五弟不是说他昨晚宿在倚红楼的吗?他们二人这是……
入得皇后宫中,司空澈随便寻了个处所坐下,一边扯着苏洛宁的手道:“你也坐啊。”
皇后闻言却只是以轻笑回应,并未开口,一双眼睛转而看向站在那边的苏洛宁。但见她落落风雅地站着,面上始终含着轻笑,那笑中略带羞意,清楚一副娇羞新嫁娘的模样。可,据她所知,昨晚洞房花烛之夜,澈儿并未在府中,而这个苏洛宁……亦是不在,两人清楚是方才见面,如何做出这等气象?
出了殿门,皇后对苏洛宁和司空澈轻声道:“你们二人先别忙着归去,本宫另有话要跟你们说。”
苏洛宁正俯身谢礼,蓦地却听得一旁的司空澈幽然出声道:“皇祖母也太吝啬了,就给个这东西啊。”
抬手执起那步摇,太后表示洛宁低下头来,穿花步摇簪于墨发当中,坠于其下的水色流珠轻晃,衬着洛宁的一双明眸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