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月:“……”
“就你谨慎,你这么谨慎,该受的罚哪回少了?”惜月话里不觉得然,不过她再开口时,声音还是收敛了一些,“我姨娘说,太太和大姐姐必然有算计,就是不晓得葫芦里到底卖的甚么药。”
“……是真的。姨娘如果不肯意,趁着另有一点时候,早做筹算吧。”
“到衙门找老爷去。”云姨娘想了一夜,已经想出了对策,“叫老爷找个宅子,把我们留下,等这里的污糟事结束了,再返来。”
惜月无语:“别想多了,没在夸你!”
没有理睬丫头的安慰,云姨娘就保持着这个姿式,一夜未睡。
天刚亮,惜月才起,等她穿戴好了,犹带着两分困意过来的时候,云姨娘已经黑着两个眼圈,一句不断地叮咛人清算东西了。
惜月为云姨娘的大胆踌躇了一下,但旋即认识到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徐大老爷这个爹,固然万般指靠不上,但他总有一个长处,那就是脾气实在不坏,连受气包莹月都没挨过他的一句重话,云姨娘真跟他豁出去闹起来,他很能够,也不会如何样――
莹月耷头耷脑地,声音低了两个度:“――不会帮太太数钱。”
她说的年老是徐家宗子徐尚宣,徐大太太所出,本年二十四岁,已经立室了,婚事同望月普通,也是在徐老太爷手里定下来的,娶的是现任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家的长女。
所幸四周没有旁人,她扭转头来,才松了口气。
她原觉得这刀是架在不情不肯的望月颈间,不想徐大太太使的好一招祸水东引,竟是不知不觉移给了她的惜月。
菊英都忍不住笑了:“难为三女人想得开。”
“不真,不真就怪了!这就是她干得出来的事!我说她如何这么坐得住――”
她好气又好笑,“得了,看你的书去吧,整天就惦记取那些没用的东西,你跟大哥真是投错了胎,大哥有你这份痴性,状元都该考返来了。”
徐大老爷并不在外埠,但他是个行迹不定的神人,打徐大老爷去后,他当家做了主,今后家里就和没他这小我差未几了,三五日不在太平常,十天半个月不回也不是奇怪事,究竟在内里都忙些甚么,人却也说不上来。
她不傻,内心晓得长姐这病来的奇特, 不过这不是她管得着的事, 别人不来寻她的费事都算她运气好了,多的她既管不了, 也不敢管。
云姨娘的眼皮就直跳,她在徐大太太手底下讨糊口多年,深知徐大太太脾气,眼下这个局面,里头必然有事。
惜月解释:“三mm不会把我供出去的――”
“对了!”惜月一个激灵,想起来道,“得去奉告三mm一声,我走了,这事指不定就落她阿谁傻子头上了。”
徐大太太作为主母,所居的正院服侍的人手是最多的,丫头婆子管事嬷嬷,加起来足有二十来号人,既多,就不免有隔墙有耳以及束缚不得力的时候。
菊英笑道:“女人还是护着三女人。”
菊英晓得她想及婚事,解劝道:“等大女人的事了了,女人就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