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蓬!蓬!门外响起短促的拍门声,随后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求救声:“开门……快开门……罗猎……是我……瞎子……我是瞎子……”
罗猎不但没有活力,反而笑了起来,半个屁股靠坐在桌上:“我向耶稣包管,我罗猎可没干过丧尽天良的缺德事,一向以来我都是除暴安良,劫富济贫。眼看着天冷了,福音小学的孩子们棉衣还没下落,很多孩子都生了病,本来我明天能够劝说署长夫人出点援助,没想到被你这混账东西坏了我的功德。”
署长夫人一脸怅惘地站在原地,直到罗猎说了声:“夫人请!”她这才回过神来,跺了顿脚,抬腿就走,小蛮腰下挺翘的部分极其夸大地扭动起来,意味着身份职位的高跟鞋在红橡木地板上敲出好像小鸡啄米般的短促笃笃声响。
罗猎的反应比她来得更加敏捷,快步来到衣帽架前取下署长夫人的外套,体贴肠为她披在身上。
罗猎没有理睬他,目光仍然专注地望着那张照片。
罗猎此时从钱包中抽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名斑斓的旗装少女,他愣了一下,吸引他的却不是因为这少女的仙颜。
幸亏罗猎及时将他挡住:“瞎了?”
署长夫人冲动的声音都微微颤抖了起来:“那就替上帝赐福于我好不好……”
瞎子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在之前我们是同亲,厥后成了同窗,现在是一对走了背字儿的不利蛋,你这个假牧师多少斤两我还不清楚?”他从腰间取出一个钱包,从中摸出了五块银洋,重重拍在桌面上,然后对劲洋洋地将两只脚翘起在办公桌的边沿,一点一点的,看起来很得瑟,很欠打。
确信那帮巡捕拜别以后,罗猎这才来到回到办公室内,悄悄敲了敲柜门。
署长夫人洁白如玉的双颊竟然出现了两抹怀春少女般的嫣红,心跳也因为这年青牧师的笑容而俄然加快起来。咬了咬熟透樱桃般津润的双唇道:“上帝能满足我的心愿吗?”
瘦子一言不发,浑身的赘肉涓滴没有影响到他矫捷的身法,轻车熟路地冲向房间西北角的衣柜,拉开柜门就躲了出来。
“大事?”瞎子看着罗猎近在天涯却恍惚不清的表面,然后深深吸了口气,仍然能够闻到氛围中残留的脂粉气,猎犬一样又接连吸了两下鼻子:“别人不体味你,我还不体味?你丫就是一道貌岸然的骗子,打着传经布道的灯号,坑害良家妇人,棍骗无知少女,耶稣牧羊,你就是躲在羊群中披着羊皮专盯母羊的狼!”
罗猎的脸上仍然没有任何的笑意:“她的身份来源我不清楚,但是她的寄父在法租界还算小驰名誉。”
卫生署长夫人停下脚步,转过脸来,柳眉倒竖,凤目含威,咬着银牙啐道:“骗子!你底子就是个骗子!”豪情散去,明智回归,剩下得就只要恼羞成怒了,迁怒于人是最普通的挑选,罗猎恰好成为了阿谁不利蛋儿。
“谁?”瞎子仿佛嗅到了某种不平常的味道。
罗猎现在的神采高冷禁欲,一双大手却较着增加了握力,并且清楚在将那双白嫩的小手向本身的怀中牵引过来,声音带着深沉的磁性:“别忘了我是上帝的使徒,就算他不肯帮你,不是另有我嘛。”
瞎子心急火燎地扑了上来,想要趁着罗猎入迷的顷刻攻其不备,将钱包从他手中掠取返来,可没等他靠近,又被罗猎伸出的右脚绊了一下,再度落空均衡,小山一样趴倒在地上,地板因为这厮沉重的分量而吱吱嘎嘎地颤抖起来。
罗猎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办公桌上春葱般的一双纤手之上,然后毫不踌躇地将这双手握在掌心,一脸崇高和公理地说道:“只要你信赖主,任何欲望都能够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