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鲤鱼妖忙要求道,“是青雄大人让我别说的……我不敢说啊。”
重明迟缓回身,谛视鸿俊,继而眉头微微皱了起来,鸿俊正要上前时,重明却仿佛刹时被激愤了,短促喘气道:“你……你的耳朵如何了?!”
“别提了。”李景珑眉头深锁,神采痛苦至极,说,“让我悄悄吧。”
重明从不直面他的任何题目,而直到现在,鸿俊方垂垂明白过来。
睁眼的顷刻,红日光芒一敛退去,唯单身边的灯还亮着。
“那天鸿俊让你找人,你找到哪儿去了?”李景珑左眉一扬,以一个鄙弃的眼神打量鲤鱼妖,“该不会是被人拦着问话了吧?”
“爹――!”鸿俊惨叫,大哭起来,手里仍紧紧抓着那截尾翎,“为甚么!我承诺跟你回家!为甚么啊――!”
“长史。”鸿俊正在刷牙,满嘴巴泡泡,说,“我不去太行山。我爹要欺负你的。”
“……是。”鸿俊答道,“我眷恋尘凡,我舍不得你。能不能让长史和我们一起……”
鲤鱼妖跳进房中,不半晌跑出来,左手拿侧重明的羽毛,呜呜地叫,右手不住指那羽毛,意义是重明来了?
“爹,不是如许……”鸿俊忙辩白道。
鸿俊又说:“我还没查出是谁殛毙了我的……”
鸿俊猖獗喘气,怠倦不堪,手中紧紧攥着那尾翎,尾翎收回红光,渐缩成一根凤羽,飘雪落下,避开了他的身周。
“你给我下来!”重明怒道,最后把鸿俊摘了下来,表示他站直。
李景珑最后说:“先吃早餐,再从长计议,归正这事儿我会放心上。”继而回身仓促走了。鸿俊睁大了双眼,没出处地想到明天泡温泉那会儿,李景珑的身材好好啊……不对,这都是甚么!
鲤鱼妖出去撒离魂花粉,侍女们一边尖叫一边遁藏,俄然打了个喷嚏,目光板滞,各自左看右看。鲤鱼妖则趁机跑了。
“就剩下咱俩了。”李景珑小声说,并伸手悄悄拨了下鸿俊的额发。
鸿俊:“?”
李景珑心头大石,总算落地。
鲤鱼妖又跳了过来,说:“鸿俊,我得提示你一句,李景珑这家伙肚子里满是坏水,一向对你没安甚么美意,现在又教唆你们父子干系……”
“你的心野了。”重明说道,“我懂,找这些借口,不过是不肯放弃繁华与你的欲望罢了。”
鸿俊再转头望向重明之时,重明却已竖起食中二指,指尖迸出火焰,往腰带上的长翎一划。
李景珑答道:“好好与你爹说说,不必吵起来,大不了我跑还不可么?”
追到走廊前,鸿俊正头疼,踉跄出来洗漱,李景珑站定,眼中充满不忍,鸿俊却朝他笑笑,说:“长史早。”
鸿俊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说:“爹,我舍不得你,若必然要选……”
那人耸峙于崖前,一动不动,鸿俊放下水碗,关上窗门,披上外袍,轻手重脚地出了长廊。他穿太长廊,来到别殿后门处,推开门,站在万丈高崖上那人影更清楚了些。
李景珑被刹时惊醒,将案上聪明剑一抓便冲了出去,喝道:“哪儿有妖怪!”
李景珑抬开端,眼中泛红, 看了一眼案前狼藉的杯盘, 再转头看身边的鸿俊。
“救个鬼啊!”鸿俊几乎掀桌,要不是李景珑的心灯,驱魔司差点就被全灭了。
鸿俊不住颤栗,渐渐地走上绝壁,只见那男人一头红发,如同燃烧的火焰,身披一袭金红色王袍,腰带上两条火焰尾翎,拖曳于地。
鸿俊蓦地转头,突见李景珑站在一棵梧桐树下,说:“长史,你也醒了?我……爹,这是李景珑!我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