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胜吾领着苏执没有进入邓州城,却沿着护城河,绕着城墙转了大半圈,又分开城池数里以外,继而转上一座山岥,苏执跟着他在林间穿行,心中却大是奇特:徐家堡怎生这般偏僻?是了,那左天佑毕竟行的是犯警的勾引,若不是这般僻静的处所,也不会领着曵罗河的人马在此落脚。当下苏执也未几问,尽管跟着姜胜吾飞速前行,二人在山上绕了半柱香工夫,姜胜吾领着他来到一处峻峭的山壁之上,指着上面一处院落说道:“那边便是徐家堡了!”苏执打量着那处院落,心中呯呯直跳。但见山上面阵势平坦,四周皆是高约十丈的峻峭山壁,应是由野生硬生生地从山体中挖槽出一块数十丈见方的高山来,院落的房屋气势古朴,依四周山壁而建,全部徐家堡仿佛镶嵌在这山中,有一条两骑宽的山路进入堡中,除此以外,进入徐家堡便别无他途,虽与邓州城不过里余,但如此坐落,应与外界并无多少来往。苏执起先还觉得徐家堡定然防备森严,哪只四下看去却并未见一人在外。此景自是大大出乎苏执料想,浑没想到这横行邓州城的徐家堡竟低调地隐与城外的山中。
话音刚落,忽地火线传来一阵细细碎碎的声音,尚未回过神来便见四个衣衫褴褛的人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迎着苏执并肩而立,四人高矮胖瘦类似,手中各持一柄陈腐的宝剑,剑身似是被斑斑锈迹覆挡住了,在油灯的晖映下,也显得毫无亮光。苏执见四人蓬头垢面,起先觉得这四人也是被徐家堡囚禁在此,心中一喜,问道:“另有人被关在那里?”那四人闻言,皆是一怔,各自相对而视一眼,仿佛并未听懂苏执所说。
苏执情知有异,右臂一震,龙池剑嗡嗡作响。有人“咦”了一声,又有人说道:“好剑!”四人长发覆面,苏执也未看清楚四人中是谁在说话,加上此人声音也不甚清楚,在这封闭的空间里悄悄回荡,令人辨不出方位来,但毕竟是有人出声,也胜于瞽者摸象了。苏执心中一喜,说道:“鄙人是来此寻人的。”忽闻劈面传声道:“寻人也好”、“求剑也罢”、“总须先闯过我们”简简朴单一句话却分红了三段,由三人别离说出,腔调仅略有分歧,听起来口齿不清,吐词生硬。仿佛每小我都不乐意多说半个字。苏执一愣,问道:“甚么求剑?”四人不答,又不约而同的散开,将苏执围在中间。苏执心中大是奇特,他现下已猜到这四个怪人并非囚徒,但却决计也不像是看管此处的护院仆人,只是如此神出鬼没,姜胜吾又武功寒微,多数是刚到此处便为人所擒了。
四人披头披发,瞧不清楚脸孔,唯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苏执。苏执复又问了一次,四人还是不答,却一齐跨前几步盯着苏执。
未过量时,二人来到一处紧闭的铁门前,铁门足有半尺之厚,门上则以拇指粗的铁链绞锁。姜胜吾道:“这是进上天下的后门,须借公子利剑一用。”苏执不假思考,手臂一震,运起真气挥剑朝铁链切去,当真如削烂泥,铁链顿时迎刃而断,寸寸掉落在地。姜胜吾大喜,用力推开铁门。苏执赞道:“姜大哥好臂力!”姜胜吾微微一笑说道:“大哥止有蛮力,不若陆公子技艺超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