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执心急如焚,几个起落便到了崇武苑门外,果见崇武苑中张灯结彩,热烈不凡,苏执不敢冒然突入,便深吸了口气,纵身跃上一处阁楼,他此时内力深厚,身子如一溜轻烟般快速非常,崇武苑中的世人都围在广漠的坪中,谁也没有重视到苏执在阁楼间来去如风。苏执稳稳地跃上最高处,俯下身子向下看去,但见那石阵当中的亭子里坐了个穿戴鲜红嫁衣的女子,头戴红巾,也瞧不出脸孔。人群将石阵团团围住,只留下一处出口,出口处站着一个身着华服的贵公子,想必便是本日的新郎官,也不知是孙忘言还是那孙语迟。出口一旁的高台上坐了几小我,胡月儿、孙含烟和另一名长相非常清秀的贵公子鲜明在坐,另有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虽是锦衣华服,却生的膀臂粗圆、五大三粗,仿佛正吹胡子瞪眼睛,与那胡月儿相背而坐,两人皆是谁也不睬谁,偶有目光相对,亦是白眼一翻,苏执心道,此人应便是崇文苑的仆人孙守圭了。坐在正中那人一身便服,但傲视之间却生出几分威势来,想必便是那小厮所说的卢刺史。诸人或坐或立,或动或静,却都将目光落在那石阵中的红衣女子身上。苏执心中忧急,又不好冒然下去问孙含烟个究竟,便只盯着坐在亭中的嫁衣女子看了半晌,似觉有几分像是陆离,却也不敢非常必定。
陆离问道:“你如何找到这儿来了?”苏执说道:“我醒来后不见你人影,便急的六神无主,想起你昨日说承诺了那孙语迟甚么事情,便到了这儿。”陆离嫣然一笑道:“执弟,姐姐方才如果当真与旁人结婚了,你却如何?”苏执一怔,脱口而出道:“我便要大闹一番,不准你拜堂结婚。”陆离眼睛一眨,奸刁地说道:“那你方才为何没有脱手?”苏执道:“我晓得那新娘子不是你。”陆离叹了口气,说道:“我晓得你诚恳,即便确然是我,你也不会大闹华堂的。”苏执一怔,不晓得他是甚么意义,心中却在自问:“我当真会为了陆姐姐在众目睽睽之下大闹一番么?”两人一时无语,过了半晌陆离又幽幽问道:“执弟,当日你曾说,倘若你有宫伯伯、宇文谷主那般武功,便决不令我堕入厮杀冒死的地步,这句话作不作数的?”苏执不假思考地说道:“天然作数。那日看到你受伤,我非常心疼,只恨不能以身代。”陆离“嗯”了一声,苏执回过甚去,见陆离的脸庞上挂着两行泪水。苏执伸手将她泪水拭去。陆离仰开端来,娇声说道:“却不知铸剑谷收不收女弟子?”苏执随即会心,胸中豪情泛动,忍不住说道:“我这就去求师父也收你为弟子,不过你却大大地吃了亏。”陆离一愣,问道:“为甚么?”苏执说道:“你便是我的小师妹了。”陆离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之下,两民气中皆是欢乐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