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执见孙守圭已撕破脸皮,不由得心下一凛,当即气运双臂,蓄势待发,陆离也暗持短刀在手。左天佑神采微微一变,双眼中精光一现,立时又变得阴冷可怖,森然道:“四十五名贼人中已有四十一人伏法,却另有四人逃脱,孙国公如果在崇文苑中发明其踪迹,便请奉告卢刺史派人尽力剿杀,以防贼人病笃挣扎,祸乱于崇文苑,如此左某则更是罪加一等了。这便是鄙人说的第三件大事。孙国公、夫人,本日公子大喜,左某再替安将军请安。卢刺史可替鄙人多喝一杯,鄙人多有惊扰,这便告别。”说罢微微一笑,朝孙守圭、胡月儿佳耦欠身行了个礼,便带着贺兰山、韩云欲要起家拜别。胡月儿厉声喝道:“崇文苑是甚么处所,岂容你等说来便来讲走便走?”话音未落,便朝左天佑飞身而上,家传武功拂花手使出,十指变幻,去势甚速,世人只觉面前人影一晃,胡月儿已到了左天佑身前三尺。她自知对方武功高强,便是韩云一人也非本身所能对于,那破阵之人明显也非平常之辈,左天佑虽未曾一展技艺,想必更是武功卓绝,但胡月儿肝火中烧,却也顾不得很多,脱手便将拂花手的绝招使出。
孙守圭满面怒容地瞪着左天佑,大有待他三事说毕便要送客的意味。左天佑微微一笑,正待开口,身后忽地一声闷哼,先前跪地待死之人“扑腾”一声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尖刀,深没及柄,乌黑的血液从伤口汩汩流出。这一下变故世人皆是始料未及,除左天佑、贺兰山和韩云以外,个个骇然大惊。苏执亦是倒吸了一口寒气,半晌没有回过神来,他在内里将屋里动静看得甚是清楚,是那人乘韩云不备,从他腰间抽出尖刀,猛地插入胸口,立时毙命。但见韩云躬身道:“禀左门主,此贼已然惧罪他杀。”左天佑面无神采,也不转头看那人尸首一眼,只淡淡说道:“晓得了。”说罢又叹道:“孙国公已饶了此人的贱命,想不到他还是惧罪若此。鄙人措置不当,罪该万死。”孙守圭、胡月儿皆是神采乌青,胡月儿正要发作,孙守圭伸手拦住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孙某但问左先生所说的第三件事情是甚么?”本日之事到了这般境地,大家皆知本日左天佑乃是来者不善,以孙守圭的名誉,左天佑仗着安禄山的权势,竟如此有恃无恐,在场诸人无不骇然。左天佑躬身说道:“本日之事左某措置不当,罪该万死,回到范阳以后,自当向安将军原本来本地禀报,再来崇文苑负荆请罪,任由国公措置。”孙守圭冷冷说道:“安禄山算是甚么东西?”此时华堂内无人敢出一声,门口围观的来宾有很多怯懦怕事之人,血渐华堂之时便已心惊胆战,此时又见孙守圭勃然大怒,深恐祸及己身,便悄悄的退将出去,喜酒也不喝了,急步逃离崇武苑。
左天佑虽一向冷眼旁观,苏执霎那之间击退韩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