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右臂悄悄一挽,将势如流星的剑鞘抄在手中,他看也不看一眼,只叫了声“好魔头!”右手一挥,剑鞘如同离弦之箭飞向两丈以外的石壁,“嗤”的一声竟插出来尺余。苏执见状骇然大惊,须知他那日在崇文苑跃上绝壁取剑,当时宇文濯已将七八成修为传于苏执,虽尚未被苏执全数纳为己用,但亦是非同小可,彼时苏执为消减下坠之势,奋力将坚固锋利的龙池剑往石壁插下,亦只没入一尺不足,而此人将剑柄顺手一掷,入石之深竟不稍逊,当真是神功惊人。
苏执顾虑陆离安危,当下迫不及待的提起龙池宝剑,朝右火线那人眉心刺去。那人见剑尖处闪过一点金光,眨眼之间便到了额前,却并不闪躲,反倒长剑一震,嗡嗡作响,朝苏执当胸疾刺。苏执一惊,此人如此勇悍,竟是这等两败俱伤的打法。他一念未绝,中间一人却抬剑一指,“叮”地一声点在龙池宝剑剑身,苏执右臂一震,便刺了个空,而对方剑尖已到了胸前半尺,苏执大惊,又来不及回剑抵挡,只得身子平移,左掌运足内劲往那人手腕扣去,那人见苏执反应奇速,旋即出掌,只闻“砰”地一声闷响,苏执身子一摇,那人却倒推三步,修为高低自是立现。别的三人见苏执击退火伴,不约而同的低呼一声,显是对这个弱冠青年的修为大为讶异。
未过量时,苏执便到了过道的另一端,却又见一间如方才那般大小的房屋,房间的右边并排开着三扇门,苏执缓缓走近顺次察看,门后却又都是一丈见方的屋子,屋里空无一人,右边两间小屋的地上摆满了残破不全的刀剑,最左边那间空荡荡的既无人也无物。每间屋子的另一面墙上均开了一个大大的窗户,如雷贯耳的轰鸣声和滚滚热浪仿佛便是源于窗外不远处,又有暗红色光辉从透过窗户射出去,故而屋里虽无油灯照明,却比方才过道那端要亮堂很多。苏执转头看了看四周,见此处除了这三间小屋以外,便并无其他来路,仿佛这地下的修建至此便已是绝顶。苏执暗自忖道:“姜大哥和我是从紧闭的山洞潜入出去的,必定另有前门可供通行,此处除了那四个怪人以外并无别人,决计不像是关押良民的囚室,定然另有蹊跷。苏执左思右想,又在四周墙壁察看有无构造或是暗门,但过了半天却还是一无所获。
却说四人收起长剑,此中一人说道:“可贵!可贵!”又有一人说道:“公子武功高超,我等佩服之至!”苏执收剑入鞘,躬身说道:“多谢四位前辈相让。”他见这四人虽则衣衫褴褛,仿佛是这徐家堡中的卑贱之辈,但不固执于胜负之间,行事甚为光亮磊落,不由得对方才姜胜吾为互助本身而暗中偷袭之举深感羞惭。但见四人让开来路,指着身后一扇铁门一齐说道:“有请公子持续前行。”苏执心道:“经这场大战,四人说话也利索多了。”贰心中挂记陆离,孔殷地问道:“敢问前辈,别人现在那边?”四人对视一眼,也不说话,只伸脱手来朝后一指,苏执还待多问,四人低头缩腰,复又变得描述鄙陋,各自飘然退后,隐入暗中当中,房内方才还是剑气啸叫,风声高文,一时之间又变得沉寂非常,唯有那模糊传来的轰鸣之声无休无止,未曾有半晌停歇。苏执朝四人鞠了一躬,暗道徐家堡多行不轨之事,臭名在外,竟也收得这等怪杰异士为之效力,当真令人讶异。
四人逢此劲敌,顿时精力大振,四柄长剑从分歧方位一齐刺来,收回嘶嘶破空之声。苏执不敢怠慢,使出拨云剑法的绝招与四人斗作一团,十丈见方的高山上顿时剑气纵横,五柄长剑缓慢订交,叮叮铛铛的金石之音如炒豆般麋集响起,凌厉的剑气在炙热氛围中划过,令边上的油灯摇摆不止,火光亮明灭灭,令人目炫狼籍。苏执体内真气流转,拨云剑法的开宗明义、云开雾散、水落石出、风卷残云、拨乱归正等精美招式接连使出,油灯的亮灿烂在剑身之上,更加凸显拨云剑法无边能力。而那四人的长剑锈迹斑斑,油灯暗淡不明,加上四人出剑快速绝伦,起先仅只闻风响急骤,却瞧不见亮光反射出来,但斗了半柱香工夫,苏执与诸人真气相撞,五剑订交之下,剑身上的锈垢被纷繁震落,满盈在炙热的氛围当中,四人手中长剑垂垂闪现其本来脸孔,再斗得半晌,竟然俱皆亮光如新,屋内垂垂白光点点,满盈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