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又冷冷地看着他,神情冷竣,说道:“年纪悄悄,投奔逆贼!老夫怜你一身修为可贵,却也不杀你,本日始便在铸剑炉前好生思过罢。”苏执急怒交集,苦于出声不得,双眼竟流出泪来。老者也不睬他,抓住苏执胸口衣衿,手臂一甩,将苏执掷入左边那间小屋,砰地砸在地上。便在此时,地板忽地隆隆作响,继而缓缓朝两边分开,本来竟是由两块厚达尺余的石板拼接而成。那老者抓起他掷出之时,已将内力透入苏执筋脉,令他浑身酸麻,半点劲也使不出来,连挣扎的余地也没有便滚落下去。苏执心中大慌,两眼一闭,身子急往下堕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气急慌怒交集,顿时便昏了畴昔。
苏执心中大恸,奋力从烈火跳将起来,只觉头顶与甚么东西猛力一撞,顿时惊醒,浑身高低汗流如雨,发明是做了场恶梦,醒来以后一颗心半晌还是狂跳不已。却见本身身处于一间高近两丈的屋子里,四壁皆无窗户,唯见左边墙壁上有一张紧闭的栅栏铁门,铁门用腕粗的铁链缠锁。屋内氛围比之上面更加炙热,仿佛全部屋子都置于火炉之上。苏执穴道被封,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半分力量,他爬起来走到那铁门前,却见中间也是一间大小相仿的屋子,屋子劈面是另一扇栅栏铁门,再往外看却只要微小的亮光。苏执见中间小屋里稀有十柄长剑整齐地靠着墙壁而立,剑身在微小的亮光下收回晶莹的深青色光芒。苏执方才记起先前四个怪人和那老者所说的话来,仿佛说到“铸剑炉”、“吾离冢”,当下他见到这些宝剑,便模糊感觉有甚么不对。
苏执用力过猛,直震得双臂模糊作痛,一时肝火攻心、情难自禁,急步返身走入被那铁门封闭的小屋,顺手抄起一把亮晃晃的宝剑来狂舞不止,仿佛唯有此法方可宣泄胸中郁气。苏执浑厚的内力贯入长剑,丝丝剑气从剑尖激射而出,起先他尚是乱砍乱劈,过未几时竟不由自主地使出拨云剑法来,第一招“开宗明义”剑招刚起,便是气势恢弘,夹带着刁悍内力,犹若排山倒海,威不成挡。苏执使到酣处,忍不住大喝一声,将长剑往石壁之上猛插出来,力道好不雄浑,顿时直没至柄。苏执毫不断歇,复又抄起一柄剑来使出第二招,待到收剑之时,又奋力将剑插入石壁当中。须知铸剑谷的拨云剑法乃是天下第一等精美繁复的剑法,倘若没有深厚的内力修为,决然不成驱动剑招,倘若内力未至而强交运剑,不免令真气冲撞经脉而伤及内腑,故而历代弟子虽勤习苦练,停顿却甚是迟缓,资质稍高、悟性较强的弟子或可模糊明白尚未修炼的剑招之精美,但亦只得临池羡鱼,可望而不成即也。而现下苏执体内真气澎湃澎湃,绝妙剑招源源不竭地使将出来,全无半点停滞,兼之此时表情郁结,肝火满胸,内力更是喷涌鼓荡而出,尽显拨云剑法的雄浑大气。
苏执一惊,站起家来来凑到铁门前,运足目力望去,见不远处仿佛有一个黑影躺在地上,过了半晌,那人又叫了两声,显得甚为痛苦,只是在轰鸣声的袒护下,苏执也听得不甚清楚,当下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只顾大声叫道:“陆姐姐!陆姐姐!”那人仿佛听到苏执的喊声,身子微微转动,朝苏执这边爬将过来。苏执心中砰砰直跳,双目严峻地谛视着那人。
当下苏执狂喜不已,却也未过量久便想到目前处境,有如一盆凉水当头淋下。他摸着烫手的铁门铁链,心道倘若龙池剑在手,一定便不能破门而出。他各式无法之下,只得高呼道:“前辈!姜大哥!”苏执连叫数声,却未见有人回应,只要那霹雷声仍然无休无止地响着。苏执寂然坐下,合法此时,忽闻远处传来一声异响,又仿佛听到有女子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