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双手合十,沉声说道:“老先生神威,贫僧佩服之至!”宫知名欠身行礼,亦道:“大师修为通神,宫某不如也!”那和尚又道:“贫僧拔野骨见过宫先生。”说罢便不再理睬世人,回身对贺兰山说道:“令师到否?”贺兰山见拔野骨平空呈现,当真是如闻佳音,如得大赦,忙道:“家师明日便至,令鄙人先来唐州迎候大师驾临,明日可在兰庭轩相会,小生这就带大师前去。”拔野骨微微点头,回身又朝宫知名、宇文濯等人见礼,便伴同贺兰山而去,宇文濯追上几步,忽又愣住,眼睁睁看着贺兰山、拔野骨消逝在月色当中。
四人便走边说,陆离不时叽叽喳喳地插几句嘴,找准空子便挤兑苏执,宫知名、宇文濯自不与她计算,苏执也甚是无法。四人正走着,忽地有一人从山谷边转出,对陆离说道:“喂,你这丫头小声说话!”世人皆是一怔,只见那人高鼻阔口,貌甚鲁蛮,正恶狠狠地盯着陆离。陆离大怒,娇声道:“这儿是你家么?我偏要大声!”说罢拉开嗓子叫了一声,那人大惊,惶恐失措地转头看了一眼,又作出蹑手蹑脚的模样跑到陆离身边喝道:“小丫头,吵着师父了!”世人见他风趣的模样,皆是忍不住好笑。陆离嗔道:“你师父是谁,为甚么不准人说话了?”那人作出凶横的神采,答非所问地打单道:“我师父叫铁真大师!再不开口,这拳头可饶不了你!”他边说边举起细弱的手臂在陆离面前比划,宫知名、宇文濯相顾莞尔。陆离格格一笑,细声问道:“你叫甚么?”那男人说道:“我叫巴图尔,你们快快从别处畴昔。”陆离将脸一板,说道:“我偏要从这里过,你待怎地?”说罢作势要走,巴图尔伸出双臂拦住陆离来路,瓮声瓮气地说道:“不可!”陆离也不睬她,朝前跨上一步,巴图尔大急,见陆离细皮嫩肉,又不敢当真挥拳打她,干脆一个熊抱,竟将陆离紧紧钳住。陆离一惊,粉拳不断地捶打巴图尔臂膀,但此人皮糙肉厚,全不在乎,抱起陆离便跑出老远,方才将她放在地上,又一阵风跑将返来,行动竟甚是迅疾,苏执等人皆是目瞪口呆。巴图尔复又对宫知名等人说道:“你们从别处走罢。”
苏执见他抱起陆离时,本欲上前禁止,却又见宫知名、宇文濯不动声色,知是二民气中稀有。再说巴图尔虽是牛高马大,但来去如风,等苏执稍一踌躇,巴图尔早已放下陆离又跑了返来,便迎畴昔对陆离说道:“陆姐姐没事罢?”陆离白了他一眼,见他惶恐失措的模样,心中肝火稍减。宇文濯微微一笑,对巴图尔说道:“为甚么不准我们路过?”巴图尔道:“怕吵到师父了哩。”宇文濯道:“方才来去折腾,只怕是你本身惊扰师父了。”巴图尔一愣,感觉着宇文濯说得似也没错,挠了挠后脑勺半晌说不出话来,陆离本是恼他莽撞,见巴图尔瞠目结舌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宫知名、苏执亦颇觉此人天真烂漫,非常风趣。宇文濯又问道:“令师在做甚么?”巴图尔往身后一指,老诚恳实地答复道:“跟人下棋。”四人顺着他手指方位放眼一看,见不远处的路边有几颗富强的参天大树,树间有个亭子,亭中坐着三小我,亭檐的牌匾上写着“兰庭轩”三个大字。苏执心中一动,便想起了昨夜在堆栈后山碰到的贺兰山和拔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