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柳寒大笑:“端木大人慧眼如炬,这秀雅,我确切兴趣不大,如果珠娘嘛,倒没有题目。”
凉州有一场好戏要上演,不过,这场戏中,他只是观众,不管他是不是留在凉州,都必定只能当观众。
“大将军要保举方达?”雨庵大惊,端木正没有说话,这事秋云没说,是他猜想的,之前,秋云在一次酒后点评部下诸将,对方达推许倍许,将来他致仕后,将保举方达接任大将军。
这话没人反对,全都点头称是,柳寒内心却并非如此,固然没见过秋云,可从这番话中便知,这是个晓得藏拙的人,不管人前人后,都不会落下把柄。
秋戈如有所思,嘴里喃喃念叨:“大漠孤烟直,长河夕照圆;妙,妙,绝妙,太绝了,凭这两句,柳兄当在当今诗坛有一席之地。雨庵兄,这下该甘拜下风了吧。”
端木正内心一笑,这雨庵还是拐着弯在质疑,这意义还是是,有本领你再作一首,要不然这诗底子就不是你写的,就是买的。
“秋兄所评中肯。”雨庵点头称是,扭头又对柳寒说:“彻夜所作,柳兄当为魁首,小弟有个不情之请。”
“言重了,雨庵兄,言重了,”端木正连连点头:“方达将军治军严整,深得将士之心,对朝廷忠心耿耿,这一点大将军和朝廷都深知,若他能主掌大将军府,谅塞外胡族不敢轻举妄动。”
“最难消受美人恩,再说了,这名妓还是妓,只要有钱便能睡。”柳寒随口答道,远远的柳铁牵马从夜色中出来,这期间他一向等在内里,端木正的亲随则是抬轿过来,在黑暗中,模糊约约还稀有人等在那。
柳寒既然存了以诗敲开门阀大门的企图,也不回绝,慨然点头,一壶酒灌下,抹去唇边酒迹,说道:“此次回凉州,九死平生,要不是秋少将军援救,恐怕就死在胡匪手上,心中有所感,写了首诗,雨庵公子既然相问,我就不吝丑恶,请诸位品鉴。”
雨庵点头说:“朝廷和大将军都被骗了,方达此人不过一卑鄙小人,只知一味获得军心,甚么与士卒同甘苦,士卒不用饭,将官不喊饿,士卒没喝水,将官不说渴,毫无高低尊卑之序,如许的人,大奸大恶之辈。”
“哦,另有这回事,”柳寒恰到好处的惊奇了下,黑暗中,端木正站在轿边笑道:“我看你只是对秀雅的兴趣不大,柳兄眼界够高的。”
在四大总督中,凉州总督护羌大将军秋云的名誉最高,秋云文武双全,待人谦逊,而其他三大总督,方回脾气暴烈,段昌出身布衣,张平傲慢,以是数年之前,有朝臣上书,请天子召回秋云,出任多数督或宰相,天子下旨收罗秋云定见,秋云上书力辞,表示愿为大晋世守西凉,此举又为秋云博得庞大名誉。
“有钱便能睡?”端木正点头感喟:“这话用在其他花舫倒不错,可这秀雅不是有钱便能睡的,粗鄙无趣之辈,人家恕不欢迎,你就是有钱也不可,不信,你归去问问王掌柜。”
耳边传来微微的鼾声,无明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是提着酒壶,嘴里喃喃念叨:“古来圣贤.皆.。。皆.。。孤单,唯.。唯.。唯有饮者留其名.。,饮者留其名.。”
“好诗!好诗!”柳寒鼓掌赞叹:“不愧是名满凉州的端木正。”
柳寒心底一笑,面上却很诚心的点头称是:“秋少说得对,我们大晋地广人多,物产敷裕,只要我们高低一心,胡族毫不敢踏进萧关一步。”
秋戈点头答道:“我那晓得,家父向来不与我说这些,要问这个,还不如问端木兄,他晓得得比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