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龑接过话茬:“先生如有见教,还请明言,鄙人当洗耳恭听。”
刘龑听了这话大吃一惊:之前他感觉面前这个相士固然可谓妙算,但也不过是料事如神罢了,可没想到他竟然连详细的人名也能了如指掌,那可就不但单是算命这么简朴的事了。便道:“先生莫非与伍思成了解?”
说到这里,一向冷眼旁观未发一言的卢毓俄然开了口:“先生特地来见我家官人,未知有何事见教?妾身见先生妙算奇妙,想必是有甚么大事吧?”
正说话间,门帘一闪,从内里走出去一人。季重欣与金吉尔听到声音本能的保持了鉴戒的态势。刘龑倒是没有那么严峻,抬眼朝那人望去,只见来者青衫长袍,白面长须,看起来很有些眼熟。
刘龑一笑,道:“无妨事,你也尝尝,这酒虽谈不上极品,却也可算是村酿里的上品了。”
这番话让刘龑如梦初醒,他顿时记起了当年在泉州港的事情,冲动得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你??????不,您不就是当日在泉州港替我算命的阿谁先生吗?”
“十年?”刘龑不由大惑不解,相士的话底子不是普通的逻辑。
相士道:“如此鄙人就说与官人,当日官人除了碰到伍老爷以外,还曾碰到一个少年是不是?此人便是应了当日鄙人卦中所言的‘文王兰梦,龙归大海’的后半句,此人也同时应在六合初分的地字上,想必官人也晓得他便是现在雄霸西方的李天昊。遵循命数上所推演的,自从六合初分今后,天与地将各自鼓起一翻雄图霸业,而六合也将在半甲子今后重新相合,此时便是所谓的六合之大劫,业火各处之兆了。官人请细细考虑,官人这些年来东西征讨不竭,安定各国开疆拓土,与那李天昊难道恰是各自成绩雄图霸业?但是这命数当中六合将在半个甲子以后相合,而现在这个相合的时候被大大提早了。”
相士见了季重欣的神采,复又笑道:“季爷不必担忧,鄙人不是甚么人安排的,只因与贵仆人另有一面之缘,故而特来相见的。”
这下不但是刘龑,就连季重欣也大吃了一惊。本来在他眼里这不过是曾经给皇上算过卦的江湖方士,可巧算准了罢了。但是此人竟然能晓得本身的名字,还晓得季重海是本身的族兄,那可就不是纯真江湖方士能办获得的了。一刹时他乃至想到了这有能够是王汉新特地安排下的人物,可这一起行来并没有人跟踪,即便王汉新能安排人物,又如何晓得皇上会往那条路走呢?
那人见状,干脆走到了刘龑的桌边坐了下来,道:“官人是朱紫多忘事,想必官人已经忘了二十一年前的泉州港了吧?”
相士笑着摇点头道:“鄙人与伍老爷无缘一见。就如同鄙人与这位季重欣季爷只此一面之缘,与季爷的族兄重海大人也只要一面之缘罢了。”
相士却道:“不错。恰是提早了十年。当年鄙人在泉州港时曾道官人与鄙人另有再见之日,但是当时鄙人所算的乃是再有三十一年你我方能再次相会。在这二十一年间,命数的推演速率大大加快了。官人可还记得当年鄙人说的一句话——六合初分,业火各处么?”
相士捋了捋髯毛,道:“这位娘子所言不差。鄙人此次前来恰是有一件要事。”
刘龑一时之间有些发蒙:他的确看此人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相士接过了酒杯也不客气,一扬脖喝了,然后笑了笑道:“伍老爷当年不过一介年青差役,现在竟也是年近四十之人了。”
相士见了,将身子靠近了些许,抬高声音道:“官人勿要见怪,你我二人本日相见,整整提早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