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烈崆喝退几名弟子后,急仓促来到后院配房,怜惜地望着昏倒在床上,手脚四肢包裹着丰富纱布的闫东旭,气愤之下,“砰”得一掌拍在桌上,整张木桌立时化为齑粉。
法律堂另一座院子里,赵宜然浑身绷带,包的跟个粽子似的躺在床上,一双滴溜溜的小眼睛望着屋顶,边与床边服侍的丫环低声聊着,逗得女孩不时收回清脆的笑声。
李长青道:“和光,你还记得晋儿第一次来湖心小亭时,为师问你对他的评价么?”
他将袖一拂,一道疾风掠过,木粉飞飞扬扬,随之飘出门外。
被闫东旭点名的几人固然逃过一劫,心中还是非常惊骇,食不甘味地坐了一会儿,就仓促结账分开了长乐楼。
“你感觉晋儿此举是否安妥?”
“公子,吃块苹果吧。”
畅仙音明晓李长青一番良苦用心,不由神采微动,娉娉袅袅起家,慎重行了一礼,轻声道:“仙音明白了,多谢师伯厚爱。”
赤云帮,法律堂。
“这还像句人话,都给我下去吧。”
“哈哈!”
李长青高居上首,白发鹤眉,手托拂尘,气质淡泊平和,仿佛与六合万物融为一体,飘然飞仙。
李长青此言如暮鼓晨钟,振聋发聩,李和光似有所悟,剑眉紧蹙,少有地失了分寸,微一拱手,就仓促拜别,远了望着,还能看到他低垂着头,嘴唇微动,仿佛是在悄声自语。
闻言,赵宜然双眼大睁,模糊想到了甚么,忙问道:“同龄少年?师兄可晓得那人是谁?是不是……”
目送着李和光的背影消逝在视野绝顶,李长青俄然道:“仙音,你到梁尘观已稀有日,可知师伯为何还不传你《拭尘灵心经》?”
“如安在寒冰仙心和蒙尘拭尘之间转换自如,是师伯对你的一个磨练。如果心灵境地不敷而强行修炼,轻则走火入魔,仙心破裂,重则根底尽毁。当你能心灵蒙尘而仙心不动之时,师伯就传你《拭尘灵心经》。”
李长青泰然受了这一礼,拂尘轻摇,表示畅仙音落座,转言道:“仙音,对于晋儿的行动,你有何观点?”
一样是大堂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一名面色沧桑,带着多少苦意的白鬓男人饮尽杯中最后一点残酒,目光掠过门口大摇大摆分开的王二,遥眺望向火线,仿佛是在追视着起初拜别的李和光、元晋二人。
闫烈崆哼了一声,愤然拂袖而去,堂下世人顿时松了口气,相互看了几眼,恨恨道:“走!此仇不报非君子,我倒要看看是梁尘观哪位‘少年英才’!”
夙来寡言少语的畅仙音说出如此一番长篇大论,李长青驯良的面上不由闪现了一抹笑容,“仙音,当年祖师将《拭尘灵心经》带离缥缈峰,以之为梁尘观秘传,自有其良苦用心啊。”
正谈笑间,院子里俄然传来了胡永粗暴的声音,“宜然师弟,猜猜我刚才获得了甚么动静,哈哈,真是解气啊!”
心中猜想获得必定,赵宜然躺在床上,面上带着一抹轻松的笑容,欢乐之余又是想道:“几招之间就清算了和我气力相称的闫东旭,元晋的气力竟然这般强了。不可,我可得从速规复过来,清算闫东旭小菜一碟,但是下次和元晋见面,落了面子可就惨了。”
“请长老息怒,当务之急是治好闫师弟的伤势,我们这就去调查清楚那小子的秘闻,必然会给长老您一个交代!”
李和光略作停顿,还是直言说道:“师尊,弟子感觉元师弟此举过于暴烈了。”
“不过,”
闫烈崆望着昏倒中因为疼痛而面色纠结的孙子,语气阴沉地叮咛着。
“你脾气谦恭,乃至于为人处世、求道练武都深受影响。就像你的剑法,胜于平和,而失之锋芒。你当明白,剑虽为百兵之君子,亦是杀人利器。你若能贯穿‘锋芒’二字,武道当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