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这筑基灵药,当今天下还是首推龙须草。凡人获得一株,足可抵一年苦修,可惜对我等气脉美满之辈无用,留在手上只能发霉罢了。”
酒足微酣之际,胡永满饮杯中玉*液,啧啧道:“迎春堆栈这‘俏春寒’之酒,某久有耳闻,本日一品,公然名不虚传。固然不似烈酒那般炽烈畅快,但其口感冰冷凛冽,好像初春之寒,别有一番风味。”
他走到窗边,信手将木窗推开,如水月光倾泻而入,全部房间顿时蒙上了一层洁白的银纱,暗雅昏黄。
此时此景,元晋内心当然不会是镇静了。
“三十年来寻剑客,几次落叶又抽枝。自从一见桃花后,直到现在更不疑。”
世人欣然告别,元晋回到房间,一时全无睡意。
他伸手入怀,取出两个白玉瓷瓶,一一递给元晋、赵宜然,道:“这是两瓶寒食丹,由二十余种灵药萃取精炼而成,最是合适初入武道门槛的新手服食。待今后气感初生,三日一颗,可补益*精气神,加快真气修行。”
明月如水,为甜睡的少年披上了一层轻浮的纱衣。
“最后定胜负的一掌,童万潮更是囊括兖州城外护城河之水,化作一道真气长河,浩浩汤汤,洗刷六合!”
“当年我家老爷子偶尔之下,曾经救过胡师兄的师尊一命,两家自那今后就有了友情,我家的买卖也有一部分是靠着赤云帮的威名震慑宵小。”
单看这宴席上的一幕,竟让人感觉元晋和赵宜然果然没有选错师门,合该两人一入梁尘观,一入赤云帮。
赵宜然听得出神,不由睁大眼睛,插言问道。
“两位师弟俱是人中龙凤,此去乐水,定是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你呀,真是混闹。”
入夜,皎月如纱,清冷昏黄。
而赵宜然也认识到本身之前的混闹有些过分,当即赔笑道:“元晋,我晓得错了,我这不是想给你们个欣喜嘛。让大师替我担忧受怕,是我不对,回堆栈后我就找个机遇向赵叔报歉。”
赵宜然笑道:“师弟我也是极其喜好这俏春寒的清冽,不如明日采购上一批,顺道运到乐水城,大师闲来无事,痛饮一番,岂不快哉!”
“不,是不平道长胜了。”李和光摇点头,语带赞叹地说道。
而赵宜然和胡永则没有诸多顾忌,下筷如飞,狼吞虎咽,偶尔两人相视一眼,齐齐咧嘴大笑,蓦地生出知己之感。
元晋和赵宜然拜谢,将两瓶丹药收下,而后就见得胡永粗暴的面庞上尽是笑意,斜睨着一旁安然得意的李和光,意有所指。
说到这里,李和光话音一转,峻厉道:“我辈修行武道,外求六合,內炼己身,服用灵药虽是捷径,但毕竟不如本身持之以恒洗练真气来得精纯醇厚。”
冷冽的夜风劈面吹来,元晋心神为之一清,他酒兴正浓,与李和光、胡永一席言谈,听闻不平道长、“铁锁横江”童万潮这等地榜传说人物的大战以后,更是有一股昂扬之意充塞胸臆,直欲喷薄而出。
“胡兄言重了!”
俄然,胡永自嘲一笑,道:“本日偶遇李兄,心中战意彭湃,按捺不住,干脆邀战。枉某家一贯自视甚高,与李兄一战,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之前倒是小觑风云榜豪杰了!待此战详细鼓吹出去,某真是无颜见人!”
待到宴饮渐入序幕,已是月上中天。
李和光目光幽深,望向窗外,“我等不入元真,毕竟是管中窥豹,不能尽得武道真意啊。”
赵宜然和元晋自幼熟悉,内心清楚一贯温文尔雅的小火伴喊他小瘦子的时候,表情不是欢畅至极,就是非常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