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越微微一怔,眼风扫一眼勾陈,不再细问。
走着走着就豁然开畅。
他是武帝,他是疆场上天生的豪杰。不能放弃,不成认输,他把疆场上的干劲生搬硬套到情场上,即便现在五内俱摧,也果断不移地守着楼越。
年夜饭一个喝水,一个用饭,却也不觉冷僻。
勾陈动了谨慎思,在年前就给东海传了话。
他真是怕极了楼越,惊骇楼越痛苦,惊骇楼越难过,惊骇楼越吃不好睡不好,惊骇楼越有伤害。楼越瞧他一眼他就欢乐,楼越神采一沉他就错愕。他这个天帝当得对楼越毫无抵挡之力,楼越真的只用一个眼神就能杀死他。
勾陈笑问:“你竟酿了这么多,是不是我随便找个处所挖下去,都能抱出来一坛?”
勾陈晓得楼越从不喝酒,他来越风山十年亦从未见过楼越酿酒,这酒是何时酿的,曾是为何人酿的,再明白不过。
他一小我慢腾腾地一道一道吃,一口不落吃完。
然后他缓缓地垂动手,有些生硬地把水杯放下,低眼一瞧,像是要确认水杯妥妥落桌,然后闭上了眼,坐得笔挺。
勾陈痛心疾首地想:我有救了!
勾陈细心地察看着楼越的反应,见楼越一杯酒下去,浅浅咂巴了一下,竟似意犹未尽。
勾陈不得不承认,楼越在定夺上,有着超出他这个三界武帝的勇敢。
他这个不端庄的天帝,费经心机,就图那一点点靠近,非常没有出息。
行动标致又利落。
勾陈千杯不醉,本日却想醉一醉。
这个夏季,越风山前所未有的安好。
“不能让他走”,勾陈天生勇往直前的勇敢和生性的豁达在这一刻灵验,他追两步跟上楼越,想像昔日那般大咧咧拍一下楼越的肩膀,到底没能下去手,自我解嘲地笑出两声,固执跟上。
他说要走,但他现在这副对楼越要死要活的情状,那里走得了!
因而顺杆爬的勾陈天帝便不要脸地变本加厉敢去掏楼越的衣领了。
少顷,楼越无声地偏开眼,回身,背对勾陈,慎重道:“陈武,你该走了。”
楼越偏过脑袋瞧勾陈,持重问他:“想我陪你喝?”
楼越看得笑起来。
没了龙云骄与勾陈抢,勾陈倒没感觉无趣,反倒更享用眼下的二人的平静。
他想说“我不放心。”
楼越挑眉:那是天然。
楼越谛视杯中酒,瞧得非常当真,然后缓缓地举起酒杯,送到唇边。看架式,又要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