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伎再拜答道,“因为小人姓秦,名扶苏。平生唱的最好的也是这首《扶苏》,听闻玉真公主点曲,便自做胆量,选了这首曲子。”
“牡丹可谓国色,最宜归于洛阳。长安城中,兴庆宫的牡丹又比太极宫的要开的好。这花萼相辉楼和沉香亭的牡丹并称兴庆宫中最盛之处。便只为了这几株牡丹,本日进宫也算值了!”
“咯咯咯,”阿顾笑着往身后缩,“我错了,你别呵我痒,我怕痒。”
“这张嘴可真是甜,”王合雍嫣然道,“那杨柳庄虽好,倒是离长安城太远了。阿顾你之前在守母孝住在那儿也就是了。现在既然出了孝,不如还是搬回长安吧。”
“阿顾,”姚慧女望着阿顾,当真道,“你这么美,这么好,我信赖,这世上必然会有一个男人,不计算你的统统,爱你,并且情愿娶你的。”
“是么?”玉真公主闻言皱起眉头,她与杜永新多年交好,竟是不大晓得此事影绰□□,略一过心中犹疑半晌,便叮咛道,“你下去吧。”
那寺人恭敬的应了,命随人奔回高台上令女伎唱曲,复又重新恭请王皇后点曲。此次王合雍没有再让步,而是点了一首《河中之水歌》。
薛采闻言欠了欠身子,“殿下说的是,是妾陋劣了!”
“王禅的《洛阳女儿行》我也读过,好天然是好的,”王合雍道,“却有些过于润色的,反倒不如梁武的这首天然,且梁武又是帝王,诗词自有一种天子气象。”
不一会儿,高台上丝竹声重新响起,三十六位白衣女伎立在台上,轻风拂过,衣带飘飞,清唱道,
秦扶苏闻言目中掠过一丝绝望,再对着王皇后和玉真公主拜了一拜,回了劈面高台。
莫愁十三能织绮,十四采桑南街头,
阿顾瞧着她的方向,面庞绽放光辉笑意。
“内里酒水虽好,但待久了也有些闷。”姚慧女道,“我看着你出来,便也偷偷跟着出来了。”瞧着面前这几丛盛放的国色牡丹,“公然天不负我,瞧见了开的这么美的牡丹。”
……”
王合雍本身先不点曲,将曲目让给坐在一旁高座上的玉真大长公主,“皇姑姑乃是长辈,阿鸾不敢擅前,这第一支曲子,就由皇姑姑点吧!”
二人嬉笑笑闹一会儿,温馨下来,坐在台阶上,姚慧女托着腮问道,“阿顾,女孩子为甚么长大了就要嫁人呢?”
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阿顾从楼下上来,朝着王合雍福身道,“阿顾给皇后殿下道安了,殿下万福。”
姚慧女几年前由家中做主,许婚于表兄羽林大将军裴俨之子裴胥庭,现在已经及笄,即将结婚。闻言脸上顿时爬起了一丝红晕,扑上去去掐阿顾的面庞,“叫你膈应人,叫你嘲笑我。”
随后教坊换了一首《明月引》唱起的时候,就都有些心神平常,“洞庭波起兮鸿雁翔,风瑟瑟兮野苍苍。
嗓音虽不如杜永新和秦扶苏好,却也极其清丽。
兴庆宫中广植牡丹,花萼相辉楼下簇簇拥拥开放。内教坊的立部、坐部二部伎立在楼下花丛后高台上吹奏。小寺人固执票据奔入楼中,恭敬问道,“皇后殿下要点甚么曲目?”
姬红萼表示阿顾,“你仔谛听。”
玉真公主闻言款然一笑,不肯拂了王皇后的美意,却又不肯点一支出众的曲目夺了王皇后的风头,便道,“我比来喜读《诗》,只觉春秋时诗歌隽永,于清爽天然之上,倒是远胜于古人现在砥砺诗歌。便让那些女伎从《诗经》中挑着一首唱着吧!”
花萼相辉楼中已是一片金碧光辉热烈,王合雍坐在长官上,气质较诸二年前更加高贵沉稳,许是宫廷糊口过分沉闷,便更加喜好闺中少女的天真热烈,本日宫宴便邀了一群靠近贵胄人家的少女,争气斗艳,现在三三两两聚在楼中,声音淅淅沥沥,如同黄莺啼春,鲜花繁景,富强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