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流觞是高门贵女间常玩的高雅游戏,玉真公主宴请的这些闺中少女,又都皆系着王谢,那个在家中未曾饱读诗书,丝竹耳耳,语笑曼曼间,一首首诗词便如行云流水般写出来。便是自云不爱诗歌的姚慧女,也编了一首诗,瞧着虽不出彩,但也四平八稳。阿顾摆布张望,只感觉这些美人各有各的好处。
玉真低头笑着问阿顾道,“阿顾可情愿到你徐家表姐边上去?”
“小姨,”阿顾点头道,“我是晓得的。”她顿了顿,踌躇了半晌问道,“今儿的春宴,我那位庶姐可插手了?”
众位少女正围聚在曲水之旁,争奇斗艳的时候,一个小丫头仓促上了淇水台,在玉真公主的贴身丫头六染耳边禀了事情。六染挥退了她,走到玉真公主面前,面色有些奇特,悄悄禀道,“公主,王乐丞从济州返来了,听闻公主在惜园停止春宴,想为公主献上一支曲子,也为公主这场春宴增一点声色。杜录事不晓得该不该承诺,特地遣人过来问您一声。”
淇水台筑于碧湖之上,台座为汉白玉所造,其下有一个飞虹桥洞。台两翼作了两个从属轩台,斜斜伸展出去与两岸订交。一台二轩将碧湖隔开,构成一个弯月形的水泊,配着案上奇花异草,端的是风景秀美,令人耳目相折。
她领着桓衍从山月阁里出来,过了一道长长的檐廊,穿过正院后门,又进了一个月门,进了园子,继而向东折行。
一时之间,统统的少女的声音都顿了下来。
“谁说了,”玉真牵了她的手笑道,“我家阿顾资质之色,将来不晓得哪家小子能有幸得了去呢!”
玉真公主府坐落在长安安仁坊内。占地颇大,占了安仁坊大半个坊的面积,长安地大博识,大周运营百年以后,垂垂的便的地盘精贵起来,权朱紫家的园子无不坐落在长安郊野,在长安城内具有一座园子的实在未几。这座园子本是英宗时昭国公容景的园子,英宗天子宠嬖容皇后,对其家人厚赐,容家一时盛极,耗了千百万两银子打造这座园林。厥后容皇后和英宗天子被放逐至房州,这园子便空了出来。先帝宠嬖胞妹玉真公主,公主出降建府的时候,便将这座园子赐给了公主。这些年,玉真公主着意运营,将这座惜园安设的名传绝伦,园中置着各本奇花异草,前些日子杏园春宴中,探花使崔郢折的素带芍药便是自这座惜园中折的。
平常公主之女是一回事,能得天子亲身教诲书法的公主之女,又是另回事。毕竟公主之女固然金贵,但大周高低数数,现在倒也有好几位。阿顾年纪小,又有腿疾,实在并不得这些贵女至心看重。但现在听得她与天子的干系极佳,不由在心中衡量,将这位顾娘子的分量又减轻了一些。
“这就对了,”玉真公主对劲的点了点头,“我带你畴昔见见外头的长安王谢贵女吧!”
淇水台上世人与萧元凤都有几分友情,听到提起她,表情都有几分郁郁,王合雍正待说话,忽有一个声音开口道,“玉真公主到了。”
公然在一旁磨了一池浓墨,阿顾临水照花,执起六染奉过来的狼毫笔,左手牵衣袖,右手执笔,在砚池中蘸了浓浓的墨汁,挥笔凝神,用娟秀的楷字写了一首小诗,“梦中传彩笔,书花寄朝云。争舞郁金裙,坐处三日香。”
“是么?”姚慧女笑的非常畅怀,“我二姐人最好了,又标致又和蔼,从小到大很疼我,我想要要甚么,她冒死也会给我弄返来,只可惜……”忽的住了口,目中暴露一丝伤感神采。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