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问你一个题目么?”
阿顾昂首,瞧着公主神不守舍的模样,不由心中担忧,唤问道,“阿娘?”
姚良女唇角浅浅的作势一弯,客气道,“臣妾还要去仙居宫给太皇太后殿下存候,便先辞职了!”复又行了一个万福礼,方起家,绕过二人缓缓而去了!
朱姑姑叹了口气,算是默许了。
姬泽面上的神情冷酷,仿佛重新到尾都没有过窜改,阿顾坐在他的身边,却觉着他略微一僵,目光不自禁的落在他垂在身侧的手上,感觉他的身子有些发凉,过了一会儿,才悄悄道,“如此,很好,李夫人!”
她双手合十,向着佛祖诚恳闭目拜了三拜,心道,“佛祖,如果你真的有灵的话,请你保佑信女,信女有三愿,一愿:月好梅馨,不叫万物恨苍茫;二愿:妾身长健,它日能够医好足疾,和统统正凡人一样行走,亲身旁观大周山川;至于第三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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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松了口气,“还好。”她看了一眼秦娥的尸身,叹了一口气,叮咛道,“到底是个忠仆,好好葬了吧。”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宫人们应了“是!”
“礼佛?”阿顾微微惊奇,“这个时候不是阿娘常日里礼佛的时候啊?”
公主回过甚来,看着阿顾惨白的脸,安抚道,“留儿,莫怕。”
丹阳公主坐着七宝步辇,宫人簇拥,沿着太初宫中的朱廊前行。步辇绕过游廊转角的时候,一个绯袍宫人忽的从陶成园中冒出来,喊道,“奴婢秦娥,求见丹阳公主。”
“阿娘,”阿顾大惊,本能的感觉有些不当,只是不晓得该如何分辩,紧紧抓住丹阳公主的衣袖,仿佛如许就能抓紧公主一样。敞亮的眸子中暴露担忧的情感来。
姬泽一愕。
“佛祖面前不容你嬉皮笑容的!”又道,“你既然也过来了,就陪着阿娘诚恳拜一拜佛祖吧!”
秦娥朝着公主再拜了一拜,凄然道,“奴婢乃尚寝局一介小小女官,名唤秦娥,职位低位不敷朱紫挂齿。赵王此番固然犯了大错,但不过是一时胡涂,受了奸人蒙蔽。他毕竟是先帝子嗣,宗室血脉,昔年吴贤妃对奴婢有着拯救之恩,奴婢感激涕零,一心想要酬谢。只是贤妃也没有甚么用的上奴婢的处所。现在她的儿子犯了大事,性命堪忧,奴婢想要报恩,只是人微言轻,实在想不到甚么体例。想着大长公主乃是赵王的远亲姑姑,且听闻公主一贯宅心仁厚,方报着一二希冀罢了!奴婢此言若非出自肺腑,如有一句大话,愿天打雷劈。”语毕,不再说话,照着檐廊之侧的柱子撞去。
姬泽忍不住被她逗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髻,“甚么乱七八糟的。天不早了,归去吧!”在他银色的衣袖拂过阿顾身边的时候,阿顾忽的唤道,“九郎。”
“我担忧阿娘有烦苦衷,便过来看看。”
“免礼吧,”公主沉声问道,“你上前拦路,求见于我,是有甚么事么?”
“那一天,我在丽春台听到了你和姚姐姐的对话……我觉得你会承诺姚姐姐的,没想到……当日姚姐姐都那样求你了,你为甚么不肯给姚姐姐一个妃嫔之位呢?”
……
阿顾转头,瞧着姚良女华丽暗淡的红色大氅,一时之间,做不得声。
六月里,姚良女由父亲魏国公做主,嫁给了临清县公世子李朔。这一次西域之战中,李朔立下了五转军功,策骑都尉官职。姚良女身为其妻本日进宫谢恩,前去给太皇太后存候。从太初宫南门进宫,前去仙居殿,九州池乃必经之地,她在长廊上远远的也瞥见到了天子和阿顾,脚步顿了一顿,方持续前行,朝着二人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