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姑姑带池韫返来时,五松园的胡蝶还没有散去。
池韫见礼:“臣女辞职。”
说罢,再施一礼,下楼去了。
“因难堪熬。”
过未几时,池韫踏上阁楼。
“是。”池韫安静回道,“读书,知礼,是为底子。至于道法与武功,师父说我既不削发,只要略懂便可。”
大长公主停顿了一下,又问:“我记得,你的道法与武功都很平常,是不是?”
大长公主低笑一声,说道:“你这胆量更加大了,都说不睬会了,还私行带她返来。”
大长公主回身,持续看着着五松园的胡蝶,问道:“你之前说,那些胡蝶是香露吸引来的?”
“是。”
池韫回道:“是。”
梅姑姑点点头:“你说的这些,我晓得了。现下先去见大长公主吧。”
大长公主沉默。
华玉一愣,叫道:“师父!”
梅姑姑看着她:“池蜜斯这是做甚么?”
如果让她攀上了大长公主……
梅姑姑苦笑:“香丸用久了天然不好,可不消殿下又没法安眠……”说着,她俄然想到,“要不,请这位池蜜斯给殿下别的制香?既然她有如此成就……”
“不太小小香露,竟引来如此之多的胡蝶,技艺非同小可。”
“那教了甚么?”
骊阳大长公主点点头,道:“本宫晓得了,你退下吧。”
大抵八年前,大长公主送先太子到无涯海阁肄业。当时的她,贵气逼人,高不成攀,现在穿上道袍,擦去脂粉,瞧着竟与平常道姑没甚么两样。
看到大长公主的模样,她在内心叹了一声。
果然时移事易,骊阳大长公主,竟成了这个模样。
“难过?”
“于姑姑是小事,于我们倒是性命攸关。”池韫还是一脸恭敬,“阿韫前日调好了香露,本想于腐败之日献给大长公主。不料两位师妹俄然出事,孔殷之下,忙叫丫环去兰泽山房传话……多谢姑姑成全之恩。”
“臣女池韫,拜见大长公主殿下。”她低头见礼。
走之前,她在楼梯口愣住,说道:“殿下如果沉眠不起,无妨将熏香停一停。任何药物,用久了都不好。”
骊阳大长公主目光凝住,等她下楼远去了,转头猜疑地问:“阿梅,你没跟她说甚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