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楼晏走过来，对她道：“他走了。”
“你能谅解我吗？”他问。
柳丝丝原觉得，去了北襄，她就会具有新的人生。固然不再是婕妤娘娘，可她会有光亮的身份，另有和顺的夫君，分开争奇斗艳的后宫，他们乃至会过得更完竣。
贰内心有很多话，想解释他没想当天子，想诉说她死的时候本身有多悲伤，可到最后，他发明本身甚么都说不出来。
“不管如何，祖父教了他五年，那些师兄弟和他同窗了五年，可他继位后，有过一丝一毫对他们的歉疚吗？他乃至没有到祖父面前祭拜过。”
……
战事就如许开端了。
楼晏看畴昔。
人在身边来来去去，池韫都没再出来。
“重华，”他轻声说，“你是重华吗？”
那天早晨，死在海盗手里的师兄弟们，是不是也如许？
“我毕竟有救回他。”楼晏幽幽道。
天子的模样很不好，神采白得像纸，平常还算漂亮的面庞，肥胖得颧骨都出来了。现在他顾不上别的，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池韫。
池韫神情木然，看着他脸上浮起巴望，一眨不眨地盯着本身。
“你确切应当……恨我……”
都这个时候了，也没需求否定了。
太后选了平王一支的孙辈，继任皇位。
眼泪渐渐从天子的眼眶里滑出来，他不由自主伸脱手，又惭愧地收归去。
池韫主动去握他的手，轻声说：“你已经极力了。”
“不能。”
楼晏看着她刻毒地说下去：“他没有作歹，不过是因为他没才气，实在本质和那家人一样凉薄。先前你看他那样保你，心软了是不是？你信不信你死了，他也就算了，底子不会为你跟康王翻脸？”
天子眼里的光芒一下子燃烧了。
“对不起。”他哑着声音说，“我……我也不想……”
池韫表情沉重，陪他坐在榻旁。
池韫喃喃地说着，抬头看向微亮的天涯。
实在他晓得的，天子离不开他，不是因为对他有甚么豪情，而是因为他能让天子过得舒畅。他被逼服下毒药，每个月发作时生不如死，天子也从没想过帮他解掉。
“重华……”
“俞大来信，朝中乱得不成模样，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大哥决定奉诏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