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过了半年吴墉便又娶了新妇,七夫人、八夫人、九夫人接踵进了吴家,到了这十夫人,六夫人气不过了,为了禁止新妇进门,在吴墉面前演了一出,一哭二闹佯装吊颈的把戏,成果吴墉大怒之下,将她打发去了姑子庵。
可那小妾倒是个不费心的,见世人喝采又让她对劲失色起来,想起了昔日里吴墉高朋满座,世人吹嘘的场景,常常此时她便见机邀宠得些好处,这会子更不想落空机遇。
可厥后呢?
一向到明天,都城的百姓都还记得吴大官人迎娶六夫人的场面,光是下聘礼的车队就连绵了一条街。
丫头露儿来府上报信时,吴墉刚好不在府中,是她这十夫人做的主,打发了二两银子给那露儿,叫她买一口薄棺,随便找个地儿,把人埋了便是。
少顷,人群中传来了一声喝采声。
那小妾一听姑子庵三字,吓得顿时圆瞪双眼,浑身颤抖竟一句话说不出来。
喝采的是胡长坚。
人群一阵骚动以后,渐渐静了下来,吴墉接着说道:“我家兄身先士卒,他常把本身比方为大瑨的一枚卒子,鼓励我辈要身先士卒一往无前,家兄还曾说过,若朝廷需求,随时可捐出吴字号统统财产。”
“黄梅子!休要胡说八道!”吴墉吃紧打断道,恶狠狠道,“我看也该将你也送去姑子庵里……好好检验检验了。”
露儿寒了心,走了以后,便再也没有返来过,也再没人见到过,至于六夫人埋在那边,也就不得而知了。
人群中传来了嗤之以鼻的声音。
他的这番话,把沸腾的人群说得垂垂停歇了下来。
“爷,旁人在乎的是爷飞的高不高,唯有妾身真恰是担忧爷的身子。现在爷叫这些学子打成这副模样,大夫处竟只派了个小孺子过来瞧病。妾身如果没记错的话,咱吴家捐的这五十万金制作书院,光是建大夫处就花了八……”
以是,吴墉提到了姑子庵时,她整小我便似被剥去筋骨,瘫倒在地上,惶恐失措间,忽见一头雪狐走来,竟觉得是六夫人前来寻仇,惨叫着今后爬去,一边爬一边喃喃着:“……害你的人是大官人……要索命你找他去……你找他去……”
终究把这些人压服了,吴墉悄悄松了口气,刚才一点不磕绊地说了那么多的话,这一停下来,胸口好似堵了一块铅。
他喘气了几下,便又放低了姿势,将视野投向了小孺子,说道,“有劳小孺子……为我疗伤。”
“闭嘴!”吴墉喝住了她,“妇道人家,贪慕虚荣,竟说出这类大逆不道的话来。吴家只是小小的贩子之家,是微小烛火,而我大瑨乃日月之辉,岂能相提并论?家兄常言,没有大瑨就没有我吴家,而我吴家乃大瑨的子民,为朝廷为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么一想,他连腰杆子都比之前硬了。
“好,说得好!”这一回喝采的是符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