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名门生倒头又睡了下去,祝新年看着他们重新进入了梦境,这才低声对唐夫子道。
这一幕把祝新年和裴少桥完整惊呆了,但插手血祭的那些滇人却仿佛都习觉得常,他们立即朝那具“重生”的尸身拜伏下去,嘴里呼喊着祝新年他们听不懂的某种称呼。
闻声身后滇人们的惊呼声,那台魔甲朝后看了一眼,只见青铜簋和魔主神像都被劈成两半,从祭台上摔了下来,此中一半被惶恐失措的大巫师抱在怀里,却因为过分沉重而如何都没法将其抬起来。
裴少桥立即捂着屁股爬上了窗台,顶着唐夫子的凝睇硬着头皮进了营房,而祝新年拉住窗台悄悄一跃就跳了上去,在巡城兵士过来之前关上了窗户。
裴少桥觉得唐夫子在本身侧边,没想到声音从面前传了过来,吓得他连连跳脚,差点踩到地上的同窗。
那身影由魔气构成,不见五官,也不着寸缕,它从青铜簋中渐渐走出来,走到那具无头尸身面前,将身材渐渐下压倾倒,竟逐步与那具尸身合二为一!
只见血祭台上那座灭世神像开端逐步发红,开初祝新年还觉得是遭到鲜血和火光的映照才看起来发红的,没想到那神像却越来越红,最后变得如一块烧红的烙铁一样通红刺眼。
祝新年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如果滇地的百姓大量利用此邪术,将活人做成魔甲的话,那现在天底下的魔甲数量岂不是直线上升?万一封魔井再次异动,那些魔甲足以将整座天工学院毁掉。
滇人的尸身很快流尽了鲜血,暴露在外的皮肤惨白一片,随后尸身被他的火伴搬到祭台下,以一种诡异的跪姿面朝神像蒲伏着。
“一点不测,别在乎。”
唐夫子毫不包涵且非常精准地在黑暗中敲了他一记暴栗,“砰”一声巨响在营房中回荡着,几位就寝比较浅的门生被惊得直接坐了起来,睡眼昏黄地望着面前几人。
大巫师捧着头颅,将从伤口排泄来的血液全数洒到了祭台上,没一会,整座神像下便利通红一片,浓烈的血腥味顺着夜风吹过来,令本就胃里空空的裴少桥更加难受。
就在那台魔甲惊奇之时,裴少桥已经设备上了水甲,舞动着双星刺从二人头顶跃来,手中寒芒毕现,朝魔甲方才“长成”的那颗头颅刺去!
斩落兽首以后这些参与祭奠的滇人显得非常镇静,他们赤着脚,踩着满地横流的鲜血又跳舞起来,只是此次跳舞的行动更加用力,更加癫狂,让人感受这群人都跟妖魔上身了一样。
祝新年眼疾手快一把推开了裴少桥,他乃至来不及设备机甲,只能抽出世隐明光与面前的魔甲悍然比武!
祝新年挥手道:“大师接着睡吧。”
血如喷泉普通涌了出来,而被斩落的牛羊头颅则滚落在地,有些乃至滚进了火堆中,外相油脂在火堆中燃烧炸裂,激起一阵又一阵的狠恶火光!
他们先前只晓得魔甲们在为魔主寻觅宿体,但魔气灌体与血祭仿佛又不是一回事,并且魔气灌体至今没有胜利过,他们向来没想过世上竟然另有这般可骇的邪术。
因为尸身没有力量,没法保持身形,以是需求有两小我在身边扶着他,才气包管尸身不倒下。
地上的尸身突然轰动起来,四肢用力挣扎着,很快将身边扶着他的两人都甩开了,而在尸身的脖颈伤口处冒出大股魔气,那些魔气逐步生长窜改成一颗头颅,并渐渐演变出了五官。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裴少桥浑身一抖,祝新年担忧他会叫唤出来,但幸亏裴少桥忍住了。
他掌心双星刺飞旋,将狂躁袭来的魔甲逼退,同时聚起大量水汽朝魔甲脸部击去,恍惚了魔甲的视野,为祝新年争夺到了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