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的确歹意曲解!胡搅蛮缠!”
听祝新年这么说,裴少桥略一思忖,问道:“可敖睨不是应当在魏国境内吗?你的意义是赵嘉也跟着敖睨一起在魏国?”
“嘿,你如果感觉她不幸那你带草席去裹呗,人是病死在天牢里的,又不是我杀了她,你冲我嚷嚷甚么?草席不要钱吗?不要钱的话你多编几张,送到天牢去候着,赵国那群人死一个就裹一个,你可千万别编少了,到时候再有人曝尸荒漠可就是你的罪恶了。”
“胡搅蛮缠的不是大人您吗?这么多年天牢一向是这么做事的,牢里也死过很多贵爵将相,除了得王上特别恩情伶仃下葬的以外,其他尸身全都是扔到乱坟岗去的,如何之前措置尸身的时候大人没有定见,现在死了个赵国王姬,您定见就这么大呢?还是说大人您对这赵国人另眼相待?”
裴少桥的设法与祝新年不谋而合,当祝新年传闻赵王被抓进天牢的时候,就想过或许能赶在莒相下葬之前要求秦王诛杀赵王,以告慰老魏头的灵魂。
“爱卿们在喊甚么?诸位这是要揍谁啊?”
俄然间文官那边有人开口指责道:“一个十几岁的女子,生前好歹是个王姬,莫非你们就不能给她一床草席裹一裹,挖个坑安葬了吗?非要让她曝尸荒漠被野兽啃噬吗?!”
武将们回声高呼:“对!谁敢说我们的好话我们就揍谁!揍到不敢说为止!”
裴少桥“啊”了一声,连祝新年的眼睛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护军都尉涓滴不怵,道:“别说王姬过世,就是赵王死了也就是这么措置的,进了天牢就是剥夺了身份的罪人,哪能还奢想贵爵葬仪?”
“敖睨只是心计深,目前手中可没甚么性命,百里夔直接或直接害死过多少人底子就数不清,你可别忘了,大名鼎鼎的赵将李牧可就是死在百里夔手中的呢。”
裴少桥闻言咂舌:“上梁不正下梁歪,这对师徒公然都不是好东西。”
裴少桥掩嘴偷笑,祝新年却握了握拳头,目光刚毅道。
“回禀王上,臣们在会商那关进天牢中的赵王一家的事,王姬赵萍儿入狱第一天因惊骇过分灭亡,天牢按端方上报朝廷后措置了尸身,但诸位大人仿佛是不对劲,非要我们给那赵国王姬好好下葬不成。”
护军都尉的话引来了文臣的驳斥,只听对方冲动道。
“现在敖睨忙着带军攻打魏国,赵嘉虽为代王,但实际上在赵国没有甚么权力,统统军政都得依靠敖睨,我乃至思疑那封复书压根就是敖睨答复的。”
“都尉大人连一张草席都不肯意恩赐吗?纵使她有百般罪恶,人死债消,给她一张草席裹尸保全颜面,也不至于让其他诸国指责我们大秦残暴不仁啊!”
祝新年还未作答,另一名武将抢先道:“都尉大人健忘他俩是修真者了?熬上个三五天也不叫事啊。”
“都尉大人含血喷人!臣对大秦的忠心日月可昭!王、王上明鉴啊!”
“半死不活吧,固然没用刑,但那身皮肉娇生惯养的那里受得了天牢的环境呢?每天那些犯人用刑的惨叫声吓也能把他吓死,前几天还能撑住,这两天看着精力就不可了,再关下去指不定就死在天牢里了。”
“大抵是因为在宫宴上跳舞被太后斥责了,归去以后又被赵王怒斥了吧,好好一个女人,就这么没了,葬也没法葬,就寻了处乱坟岗扔了,这会儿估计已经被野兽啃光了吧。”
“武将这边必定是会支撑你的,但那帮文绉绉的老东西定然要跳出来大扯仁义礼法,明天早朝估计又有好戏能够看了。”
方才的叫声传到了秦王耳中,文臣们一瞥见秦王从屏风前面呈现,立即像看到救星一样,一个个挺直了腰背,气势又重新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