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道痴长个记性,他连续数日不闻不问。
见他面色惨白,容娘心下一颤,忙道:“钻甚么牛角尖?哪有你如许做儿子的,不体恤父母,反而往父母身上扣罪名。老爷再心疼儿子,也不能不顾老太太,莫非非要与老太太针锋相对,气坏了老太太才好?太太有太太的痛苦,但是即便不能视四郎如己出,也没有虐待他。若不是太太开口,厨房这几日能换着体例做素菜?怎地到了三郎口中,如何都成了太太不是?”
王崔氏倚坐在床上,手中端着一碗冰糖燕窝,一调羹一调羹地往嘴里送。本是甜腻的吃食,她却直感觉嘴里发苦。
他倒是不信了,就算老衲人是族中长辈,还能拦着他经验儿子不成。
听他满口的“对”与“错”,王容娘只感觉头疼,道:“不管太太是对是错,都是你我生身之母,即便你不能顺着太太的情意,也不能惹太太活力,这才是做后代的事理。四郎本在养在外头,在外头自在安闲,一定就不如在府中看人眼色强。你不要听风就是雨,还是等老爷太太有了安排后再说旁的……”
王崔氏道:“不过是养在外头,又不会真的虐待他。莫非只为了不让族人说嘴,就要让家里不安生。洪儿也四十多的人了,还是一味地爱面子……”
那两个健妇除了执礼,一个字的废话都没有。王三郎内心明白,母亲将她们安排过来,就是为了拦着不让本身出门。
王三郎道:“因为是太太错了……”
王容娘见他满脸阴霾,有些不耐烦,道:“到底如何安设四郎,老爷太太还没定论,你这不平抱的是不是早了些?”
等得了动静,晓得道痴雇了马车,昨日上午便回了西山寺,王青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非常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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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王三郎已经疾步迎上前,道:“大姐,快帮我跟母亲讨情,让我出去寻四郎吧……”
身为庶子,竟敢如此不驯,不过是仗着西山的老衲人。
王三郎讪讪道:“老太太是不对,可老爷太太身为父母,还是当护着四郎。”
王三郎面露哀切:“如许不对……四郎也是老爷的儿子,为了老太太的原因,老爷已经丢弃四郎一回,还要有第二回么?如许不对……四郎即便没投胎在太太肚子里,也是老爷的骨肉,是你我的亲兄弟,如何就容不下……”
王三郎的内心火烧火燎,直感觉脑筋都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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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崔氏踌躇了一下,问道:“可探听清楚了,安排红袖那丫头去耦院,但是太太的意义?”
王崔氏看着这老嬷嬷道:“你也儿孙具全,当纳福了,那里还用做如许差事?我留你在身边,不过是舍不得你,让你陪我说说话。今后这些奉侍人的差事,就叮咛小丫头们去。”
西山寺里,他是进过的,偏僻清冷。早时道痴没下过山,或许还能诚恳在寺里呆着,现在见地了城里的繁华繁华,还能在山寺里住的下?
这才几日工夫,四郎就将三郎拉拢至此么?王容娘即便对道痴并无恶感,也忍不住心生防备。
老衲人感喟道:“张真人说你父母缘薄,怕是应在此事。罢了,就如你的意吧……”
后院,上房。
但是,四郎在外头,说不定正等着家人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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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寺里,等了三天,还不见王青洪影子的老衲人此次是真的对十二房完整绝望。
王容娘冷哼一声道:“作何要惭愧?逼着他姨娘做妾的不是我,做主将他扔在安陆的也不是我,现在见不得他的也不是我,怎会轮到我惭愧?我才见了他几日,若不是他是老爷的骨肉,同我又有甚么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