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崔氏道:“不过是养在外头,又不会真的虐待他。莫非只为了不让族人说嘴,就要让家里不安生。洪儿也四十多的人了,还是一味地爱面子……”
老衲人感喟道:“张真人说你父母缘薄,怕是应在此事。罢了,就如你的意吧……”
西山寺里,他是进过的,偏僻清冷。早时道痴没下过山,或许还能诚恳在寺里呆着,现在见地了城里的繁华繁华,还能在山寺里住的下?
正房廊下,王三郎站在那边,瞪眼那两个健妇,冷哼一声,回身回房。
王容娘被堵的无话,半响方道:“你好好的,深思这些何为?不管如何对待四郎,都是老爷太太做主,总不会虐待了就是。”
王三郎愣住,道:“老爷太太没有打发人去寻四郎?”
王容娘横了他一眼,道:“你内心都明白,如何还如了四郎的意收了红袖,就不怕惹得太太活力?”
王三郎震惊道:“四郎才十一岁,西山寺在城西三十里外……”
为了让道痴长个记性,他连续数日不闻不问。
不过想着骨肉添乱,他还是看着道痴道:“你虽聪慧,到底年纪幼小,不知父母对后代来讲,到底有多首要。现下为了入兴王府,放弃家人名分,说不定你会悔怨。”
这老嬷嬷笑道:“不管奴婢多大年事,也是老太太跟前的小丫头。没有老太太,怕是奴婢六十年前就饿死了,那里还敢想本日这般景象。老太太最是心慈,老爷、太太不过是怕外头口舌。毕竟现下不是在南昌府,族人浩繁,没事都能挑出花腔来,更不要说真有甚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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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虐待?挪到外头,安排几个下人服侍,不缺吃喝,就不是虐待了?”王三郎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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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容娘冷哼一声道:“作何要惭愧?逼着他姨娘做妾的不是我,做主将他扔在安陆的也不是我,现在见不得他的也不是我,怎会轮到我惭愧?我才见了他几日,若不是他是老爷的骨肉,同我又有甚么干系?”
王三郎讪讪道:“老太太是不对,可老爷太太身为父母,还是当护着四郎。”
后院,上房。
西山寺里,等了三天,还不见王青洪影子的老衲人此次是真的对十二房完整绝望。
王容娘瞪着他到:“如何护着,让老爷、太太违逆老太太?你是不是被叫了两天哥哥就昏了头,分不轻远远亲疏?你挂念兄弟,想要护着他,也要等你大了,真能护着住的时候再说;现下如许哀哀怨怨的,做给谁看?”
“这是不对的,如许不对……”王三郎红着眼睛说道。
王崔氏看着这老嬷嬷道:“你也儿孙具全,当纳福了,那里还用做如许差事?我留你在身边,不过是舍不得你,让你陪我说说话。今后这些奉侍人的差事,就叮咛小丫头们去。”
老嬷嬷道:“红袖那丫头又是哪个牌位的人,太太怎会记得她;多数是许婆子自作主张……她孙女比红袖丫头小一岁,传闻也想送出去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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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小杌子上,坐着个穿比甲的老嬷嬷,起家接过王崔氏手中的燕窝,又倒了一盏清茶,端着痰盂,奉侍着王崔氏漱了口:“老太太还是保重身材要紧,犯不得同小辈置气。”
听他满口的“对”与“错”,王容娘只感觉头疼,道:“不管太太是对是错,都是你我生身之母,即便你不能顺着太太的情意,也不能惹太太活力,这才是做后代的事理。四郎本在养在外头,在外头自在安闲,一定就不如在府中看人眼色强。你不要听风就是雨,还是等老爷太太有了安排后再说旁的……”
王三郎道:“因为是太太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