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琪这才打起点精力来,道:“好,早些送你归去,省的叔祖母担忧。”
十房敢大咧咧欺负九房,不过是仗着“势”,这个“势”不过是子侄浩繁,家声又差,大师都不肯意招惹他们家。
从沈家大宅出来时,王琪与刘从云神采都有些丢脸。王琪吗,像是更加担忧;刘从云这边,模糊地有些愤懑。不但是怨沈二叔没有留人,还是怨沈鹤轩没有等着来给他送行就出发。
顺娘正在院子里等着,眼圈微肿,见到道痴时,勉强笑着。
如果十二房替道痴出头,他们外十房估计就要窜改战略,各式同外九房交好,趁机叨光捞好处;如果十二房没有替道痴出头,那外九房这块肥肉,他们就不会客气。
王宁氏无法道:“就晓得瞒不过你这小人精。昨日十房老迈带了田二郎他爹上门,提及要议顺娘婚事。本来说好的聘银四十两翻了一翻,开口索要八十两,并且还不能分年,要在田二郎入赘前都交结安妥。”
道痴道:“问清楚了么,到底是如何回事?”
在王琪整日掐手千盼万盼中,终究到了七月二十七,府学放假的日子。宗房的马车早就等在王府外,却不见燕伯的影子,道痴心下微沉。
十房也好,田家也罢,都要遭到惩罚……
道痴能看出这些,王宁氏那里看不出?
对于田二郎这个早定好的便宜姐夫,道痴无所谓好感恶感,可现下田家人既同十房走到一起,那不管是否有甚么隐情,都让人生厌。
道痴想了惊蛰说过“田产业家的”心中也猜到一二,看了顺娘一眼,道:“姐姐也莫要多想了,我先去见祖母。”
王琪冷哼一声,虽有些不甘不肯,也可晓得没有在旁人家门口吵架的事理,便叮咛立秋去叩门。
王宁氏点头道:“不过是这几日气候转凉,怕吹了头,才捂得严实些。”
道痴想起抓周宴时十太爷的阴阳怪气,另有眼中的贪婪,心中一阵讨厌。
屋子里,浓浓的草药味。燕伯躺在床上,神采惨白。燕嬷嬷并不在屋里,当是在内院忙活。
“既是田家与我们家的事,为何十房还跟着参合?”道痴问道。
他到外九房这段日子,虽说在外九房住的日子稀有,可燕伯待他甚好,他亦非常恭敬燕伯。
道痴见她还在装点承平,不肯多说的模样,直言道:“祖母莫要瞒我,但是姐姐婚事有变?”
王琪这边则直接叮咛车夫,没有回宗房,而是直奔沈家大宅。
王琪已经迫不及待,大声唤道痴上车。他早就同道痴说好,要道痴陪他一起去沈家。
沈家二叔亲身出面见了他们几个,态度还算慈爱,可沈鹤轩却不在。据沈家二叔所言,从王府返来次日,沈鹤轩便出发去南京游学去了。
顺娘立时红了眼圈,道:“都是因我之故,害的祖母悲伤难过。”
王宁氏对这门婚事冷了心,对十房与田家并非心无愤懑。只是想着孙儿还小,十房又是一家子恶棍,除了临时遁藏,还能如何。
老太太实在太好强了,即便道痴长大后能够支撑外九房流派,可那很多少年。只要靠着宗房这个大树,那里还会受着这些窝囊气。
道痴听得有些胡涂:“聘银是如何回事?”
道痴没有急着进二门,而是去了南房,燕伯佳耦所居之处。
王宁氏点点头道:“即便你不开口,我也这么想。田家之以是敢出尔反尔,不过也是仗着十房的势,欺负我们这一房老的老、小的小,没个顶用的。他家本凭借王家,换做王家其他房头,他们那里敢如此?
道痴心下一沉,道:“燕伯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