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琪讪讪道：“好殿下，您就别揭我的老底。到底是在我弟弟跟前，多少给我留上面子。要不我这做哥哥的，今后如何好说教弟弟？”
道痴既茹素，这些当然用不了，便只就两道素的凉拌小菜送饭。当家的珍大奶奶得了动静，觉得道痴是天热不耐烦热菜，便叮咛厨房每顿多做几道凉菜奉上来，倒是荤素对半。
这就有了王琪所谓的“挑食说”。
蒋麟被噎得满脸涨红，忿忿地看着世子。
王琪虽不肯意招惹蒋麟，可也没有被人指着鼻子骂还不还嘴的风俗。再说蒋麟这小子不但骂了他，还给王家扣上个骄易王府的罪名，其心可诛。
王琪洋洋得意道：“即便之前不厌，过了本日也会厌的。王爷、王妃何为给殿下选伴读，不过是让殿下本身培养亲信，今后充当王府属官。蒋麟却在这个时候拆台，又在我们面前与殿下顶撞，已是犯了忌讳。瞧着殿下的模样，对蒋麟嫌隙早生，今儿蒋麟又撞了殿下最靠近的陆炳，殿下能饶了他才怪……那小子的好日子到头，恰是落井下石的好时候……”
多是孩童之间的争论，蒋麟太霸道放肆了些。
这一句不但扯上王家与蒋家，还将王夫人与王妃都牵涉出去。
在他看来，小孩子挑食是惯见的，只要长辈们留意，多多极少都能改过来；可道痴打小养在寺里，下山又被送到王府做伴读，没有长辈去体贴他。
道痴不解道：“七哥如何瞧出王妃厌了他？”
此时，他还不晓得痴从宦门过继到族中平凡人家，不然定要更加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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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他已经撂下胳膊，面上也挤了笑，可额头盗汗犹在，明显是撞得不可。
世子不觉得意道：“谁小时不是这么过来的？孤幼时就受不了菜腥味豆腥味，母妃令人用青菜千张加大肉做馅料，孤才吃上一口两口。现下别说味道淡些的千张青菜，就是豆腥味最重的老豆腐，孤也能吃下。”说到这里，看着道痴的目光不由带了怜悯。
世子看着他，面上带了几分冷肃。
“蒋麟那小子可不是个漂亮的，瞧着话里话外，对王家没有半点美意。本来哥哥还筹算悠哉混日子，现下不可了，真是令人烦恼。”王琪进了屋子，便抬高了音量道。
王琪站来起来，惯常眯缝的眼睛展开，眸子清寒，小脸绷得紧紧的，再不见半点猥亵，道：“胖这一条，我否定不得；蠢这一条，我不敢应。诸子百家皆也浏览，四书五经通学过一遍，如何就做不得殿下伴读？另有我二弟王瑾，不能说过目成诵之才，也是族中小一辈中最聪明的人物之一。祖父从族中后辈中再三遴选，选了我们两个出来，又请王府内官畴昔，细心教诲我兄弟二人端方后，才送了我们兄弟过来。如果蒋公子感觉我兄弟不配添为殿下伴读，还请蒋公子说出个寅卯来，没凭没据的罪名，我们兄弟是不认的。”
世子笑道：“二郎看着比你都稳妥，那里用的你操心说教。”
蒋麟本不是机警的人，被王琪堵了两回，除了气的要死，也分辩不出一二，便转向世子道：“殿下你就不管，任由王家人尊卑不分，欺辱我们蒋家？还是殿下亲疏不分，感觉蒋家家世低了，乐意将庶母的娘家人当作亲戚？”
这一更是昨晚的。昨晚没码完睡着了。夏天真是太轻易犯困，家里没咖啡了，真是顶不住。
那里会想到，王琪竟然敢回嘴。
蒋麟梗着脖子道：“我……我是姑母远亲的侄儿……”
陆炳忙摆手道：“真不必，许是撞淤了，等早晨用药酒擦擦就好了。”
蒋麟在世人之前，被世子噎了一句，感觉失了面子，才想要在王琪身上找还返来。王琪暮年来王府，他没少这么挤兑王琪。王夫人碍于王妃的面子，只劝王琪容忍，并不与之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