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筹办的那些添妆,已经做了高家长女出嫁时的陪嫁。
刘万山想着两地数千里之遥,是不是老仆被谋财害命了?
抱着懊悔惭愧的表情,刘万山登上外九房大门。
只是本身是长辈,安慰的话也不好说。进内宅请王宁氏时,道痴便三言两语转述了刘万山的话。
道痴口中应着,扶着王宁氏出了二门,进了南厅。
十数年的工夫,高父高母早已接踵故去,高凤远口中的所谓“孝道”,不过是笑话。
一饮一啄,皆有定命。
一转眼,二十多年畴昔,昔日弱冠青年已经双鬓染霜,本身儿子、媳妇早已是黄土一抔……
对于那阴错阳差没获得五百两银子,王宁氏虽没见着,可还是对道痴道:“虽说银子高家得了去,可归根结底是你大娘舅想要补助我们家才失了财,这份情面得领。刘家舅爷不但是你娘舅,还是你父亲的同门学长,暮年对你父亲也多有照拂。”
高家与外九房同为他的姻亲,可两家如何能比拟?高家日子敷裕,高凤远兄弟数人,子孙富强;王家外九房贫寒,人丁伶仃。
如果他当年没有仓促出京,如果他这些年细心些发明高凤远的非常,统统都会分歧。
恰好他因政绩出色,得以“减俸升迁”,请舅丈人寻了情面后,补了河南南阳府通判。
看着刘万山,王宁氏也是一阵恍忽。
现下说这个,已经晚了。
西北虽苦寒,民风彪悍,可本地人道子多朴素,嫌少有狡猾奸猾之辈。
刘万山再痴钝也发觉出不对,再往下触及嫡妻岳家,就不好使舅丈人这边持续帮手刺探。
仅此两项政绩,就使得他积年考评都是卓异。
对于高家的事情,他本来想要坦白下来,毕竟不是光彩的事。本身凡是多用心些,也不会被骗了一次又一次。
令人探听了一番,也不见有甚么动静。原想要请人走一趟安陆,成果恰好处统统一知县出缺,刘万山被推举上去,为一地父母,临时得空他故。
刘万山想着兰州离安陆虽路途悠远,可总算走动起来。妹婿既过世,剩下一门孤寡,本身能帮衬就帮衬些。
王宁氏明显信赖刘万山的品德,立时就信了,感喟道:“怪不得这些年不知消息,本来是这个原因。就是你母亲生前,也觉得你大舅人没了,才会断了消息。屡试不第、妻儿具亡,普通人那里能挨得住这打击。”
这个时候宦海考评,不是看“破案率”,而是看“案发率”。就算这边十起案子都破了,也比不上那边只发了一起案子的。
但是见到道痴后,刘万山非常喜好,考虑一番后,决定还是照实奉告。
宁王造反时,江西宦海很多官员被裹挟,而后纷繁落马。刘万山的舅丈人恰好调任江西为布政使,刘万山就托其代为刺探故里动静。
想着外甥要娶妻、外甥女儿要出嫁,刘万山又叮咛老婆筹办了财物,令人带回安陆。
刘万山想着本身都城居、大不易,就又清算了五十两银子给妹子捎带畴昔。
收到王青洲暴毙的动静时,已经是他到又一年后。
高凤远没有否定,刘万山前前后后令人送返来的五百余两银子都被高家密下。阿谁失落的老仆,本就是高家远亲,暮年跟着高氏跟在刘万山身边的,所谓“失落”也不过是回了高家。
次年,高凤远的第二封信到了,是报喜的信,提及王青洪落第。
他去了高家,高家日子过得更加红火,铺子添了两间,名下的良田也多了很多,一副兴家道象。
然后,没有然后了……
没有如果。
虽说西北胡匪向来不断,可刘万山运气好,正赶上西北胡匪青黄不接的时候,空中上承平了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