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阖起双眸,长叹一声,再睁眼时,望着白夭夭微微抱拳:“今后后,你便是妖族之主,三界中谁敢难堪于你,便是与龙族为敌!”
龙王听他勉强吐出这些话,更是心如刀绞,为人父者,怎不伤悲:“为父不要你灿烂龙族,只要你好好活着!”
小青巧笑倩兮,反问道:“你不信吗?法海,你不敢看着我对我讲,我却敢看着你,对你说……我放下了,我已经放下了。”
东海之上,波澜不断,龙王眼神飘远,徐行步入东海当中,目光所及之处,仿佛见到数千年前的画面,幼年的贪吃,站在东海边,一抹张扬的笑意,无声开口唤他:“父王……”
远处,贪吃升上云端,神采痛苦,几息之间,已是一身淋漓鲜血,他血液一滴一滴,滴落在碧绿盒中,盒中小虫昂首,周身沐浴红光。
白夭夭点了点头,眼神中却晃过一丝庞大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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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夭夭眸光一动,正待同他讲明本身心中设法,青帝却从远处疾步而来,打断二人叙话:“眼下旁的事都容后再议,贪吃借天罡卫押送他去镇妖塔之机,逃了!”
贪吃心中百感交集,深吸了两口气,方桀骜道:“我不欠天族人的情,我这条命,你取了便是!”
“谢法师点拨。”小青唇角带笑,眼中噙满了泪,说罢,泪珠滚下,转成分开。
许宣心内震惊,他本是筹算瞒住白夭夭,先另寻他法,却不料她如此淡然地将任务承担了下来……
小青垂垂病愈以后,终是敢去寻法海了。
白夭夭歪了歪头,问道:“青帝可有惩罚于你?”
贪吃沉吟不语,许宣看了他很久,手中重新执起一条锁链:“我们这便上路吧,只要你安然活着,才气保护东海……到得东海,你或许便全明白了。这锁链,对不住了。”
而天乩剑剑光一闪,与天罡卫交兵在一处。
法海讶然,眉头一动,收回法杖,回身走向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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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站在原地,昂首看着琉璃当中法海的身影,神情不复昔日张扬放肆,倒是多了些平时未有的和顺神采。
待她为他拿回命格,让他不再刻苦,这平生就算再不相见,也值得……
天罡卫虽是怒极,却迫于天乩剑之寒光,不敢上前。白夭夭见贪吃胸口龙珠黑红之气更盛,终是将掌心伸开,万象令模糊活动着光影,忽如利剑般的光束穿透结界,朝着贪吃而出。
青帝此时同白夭夭一起从庙门中走出,接过话头:“许宣,将龙王最后的东西交给他,你同白夭夭二人,马上将他押送东海,全了龙王最后的面子吧。”
许宣嘲笑道:“东海之上,是龙族之地,龙族调集族之力在这里设下结界,当年数万天军尚且不成何如,现在我又如何能拦?”
可他仍旧望着许宣,哀嚎道:“许宣!你奉告我!我父亲还留下了甚么!”
“许宣!你这是犯上反叛!”
她毕竟是让步了。
他声音渐低,身上有一层层光晕散出。
白夭夭轻嘲道:“你又不是他,如何明白桃林之美?”
许宣皱眉:“你这是何意?龙王捐躯本身也要保你一命,莫不是你要叫他绝望不成?”
“相公!”白夭夭话刚出口,手上已凝出仙术打了出去,企图禁止贪吃,却发明不知何时,贪吃周身已然有告终界,覆挡住了全部东海。
不知过了好久,许宣孑身一人迎出了庙门外,只见贪吃立在门下法阵当中,与天罡卫作着决死斗争,虽是被困,却还是一脸倨傲,见他到来,便急声问道:“许宣,我此次来便没筹算活着分开,但我父亲呢!我自投坎阱,只求将我父亲送回东海!我问你,他最后还留下了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