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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宣神采一变,却见斩荒十指指尖忽地抽出血线,向两人缠绕过来!
“此生能得你并肩而战,老是称心。”许宣与法海相视一笑,端倪间尽是风发的少年意气。
许宣剑尖一挑,将斩荒灵珠落动手中,皱眉道:“破军、贪狼,都被你从灵珠中剥离。莫不是放到你那侍从身上?不会……你为人狡猾多疑,定不会如此草率……”
斩荒闭目聆听着连绵不断的鼓声,手指跟着鼓声悄悄摆动,嘴角暴露笑意,再睁眼时,眼中尽是野心与张狂:“许宣,你很好!做我敌手,也不算孤负。”
斩荒发笑道:“想不到,到头来只要你在乎我的存亡。逆云,如果换个娇滴滴的美人来,或许还能拦我一拦,你啊,还是去过你的日子吧……”
斩荒嘲笑一声,以妖力劈开面前纷飞落叶:“你以心头血祭这阵法,莫不是想与我共赴鬼域!”
法海点头轻叹:“兵行险招。人说成了家,便就定了性子,如何你的莽撞更盛当年,莫非不怕你娘子晓得吗?”
许宣面庞沉寂:“借金山寺佛法,你我胜负也不过五五,我仍会与你一战。斩荒,只是你已经输了,因为你太贪……因为贪胜,你毁了妖族大好势头,因为贪权,你以一己之私却导致合族高低受尽三界围捕!现在,你还不知错吗?”
白夭夭竟觉眼眶有了一丝酸涩:“我……才不要……”
许宣找到已是描述干枯的法海,将本身的打算奉告于他,法海有些无法地苦笑:“你这是在用本身命格做赌注啊?”
斩荒望着许宣苦思的模样,忍不住讽笑出声:“许宣,人事浮沉,造化弄人。纵使你与白夭夭情之所至,六合动容,却本来也会输在一个情字上……”
许宣到底不及斩荒,恰是被斩荒凝出的一团紫色妖力逼至胸前,法海蓦地出杖替他挡下。
法海一叹,拨脱手中念珠:“苦海无尽,循环无常,这是因果相报,千年前你我二人联手封印蛟龙,那一败,竟是累及千年。现在,命定的纷争,本来必然要战,西湖一别,想不到再聚会还能一同为这百姓而战!”
斩荒闻言略微迷惑,就在这游移的时候,俄然间,竹林地上阵阵金色佛字流光闪过,竹叶快速飘飞将斩荒囊括在中间,许宣将心头血逼入剑身,天乩剑顿作龙吟之响,剑光转为血红,满地金色佛光中显得分外刺目。
金山寺大殿之上,一众和尚,齐声诵着法号,法海听得暴雨当中的刀剑相击之声,更加焦灼,俄然之间,手中念珠断裂,沉香佛珠落了一地,他还将来得及作何反应,中间永安师叔的念珠也是蓦地断裂,两人对视间,大殿之上佛珠已是滚了满地。
斩荒正色问道:“你莫非不惊骇天庭吗?”
永安师叔点上暗香,当真俯身三次,插入香炉,僧众敲着木鱼走入大量,口中梵文晦涩却寂静,阳光从大殿射入,照向两边壁画,诸天神佛瞋目金刚,林立两侧,不怒自威。
鼓声阵阵传来,斩荒立于莲火阵中,周身紫袍竟比一旁花海、火海更加光鲜,妖异非常。
许宣长剑再出,横在斩荒的脖子上,剑锋太利,令斩荒身上再添血迹,许宣已是怒不成挡:“你对娘子如何了?”
竹林顷刻间染上赤色。
斩荒唇边勾出完美笑意,将白夭夭细心安设好后,斩荒提步向金山寺而去。甫一迈入竹林,林间便是无风主动,升起金色佛纹的结界,将斩荒覆盖此中。他不慌不忙一笑,赞道:“这结界倒是安插精美,许宣,这一回,你我之间倒是没有胜负,只剩下存亡。”
许宣傲然一笑:“我这平生除了娘子,再无牵挂,所行之事,无愧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