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鹿死谁手还不决,你这后辈,别在我面前放肆!”斩荒收起笑意,运起妖力向前攻去,顷刻间紫色妖气满盈在竹林之间,天乩剑雪光隐现,碎叶纷飞,环绕着两人身影缠斗。
许宣长剑再出,横在斩荒的脖子上,剑锋太利,令斩荒身上再添血迹,许宣已是怒不成挡:“你对娘子如何了?”
“此生能得你并肩而战,老是称心。”许宣与法海相视一笑,端倪间尽是风发的少年意气。
法海诵经之声蓦地间断,许宣紧盯着斩荒胸口,亦是面色惨淡。
金山寺大殿之上,一众和尚,齐声诵着法号,法海听得暴雨当中的刀剑相击之声,更加焦灼,俄然之间,手中念珠断裂,沉香佛珠落了一地,他还将来得及作何反应,中间永安师叔的念珠也是蓦地断裂,两人对视间,大殿之上佛珠已是滚了满地。
斩荒闭目聆听着连绵不断的鼓声,手指跟着鼓声悄悄摆动,嘴角暴露笑意,再睁眼时,眼中尽是野心与张狂:“许宣,你很好!做我敌手,也不算孤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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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宣到底不及斩荒,恰是被斩荒凝出的一团紫色妖力逼至胸前,法海蓦地出杖替他挡下。
许宣面庞沉寂:“借金山寺佛法,你我胜负也不过五五,我仍会与你一战。斩荒,只是你已经输了,因为你太贪……因为贪胜,你毁了妖族大好势头,因为贪权,你以一己之私却导致合族高低受尽三界围捕!现在,你还不知错吗?”
逆云眸中迸出泪光,他跪在地上,沉痛道:“主上还未豪杰迟暮,何故做此谈吐!如果此去主上身故,逆云愿再为主上守上千年,等你返来!”
鼓声穿透云层,直透鬼域碧落、四海八荒。
斩荒如玉食指轻触在白夭夭唇间,比了一个噤声的姿式:“闻声鼓声了吗?这是许宣在向我宣战。夭夭,我这就前去应战,你只消在此处等着便好。”他屈指,缓缓擦拭掉白夭夭唇间鲜血,指尖展转在她殷红嘴唇,低喃道,“君问归期未有期,慵倚雕栏,满院春寒。夭夭,此去一战,你但愿我与许宣,谁能活下来?”
白夭夭竟觉眼眶有了一丝酸涩:“我……才不要……”
法海盘坐在蒲团之上,手持木鱼,开端念起了佛经。
许宣毫不介怀地疏朗一笑:“你也得替我瞒住才是。”
斩荒唇角挂着如有似无的笑意,目睹着许宣将天乩送入本身胸膛,不但不闪不避,反是笑意更深:“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许宣,你太轻视我了!”
斩荒看清面前气象,猖獗大笑道:“为夺我命格,先是以竹林佛光弱我妖气,再以双杀阵法克我功力,吟唱佛经,不过是要将我从竹林转到此处,开阵移形,你们二人倒是真有几分本领……”话一说完,斩荒便是大口喘气,方才一番决斗伤他颇重,身形微微一晃,竟是几乎滑倒,斩荒低头,见大殿之上一地散落佛珠,微微蹙起眉头。
他唇间笑意渐深,直至收回猖獗笑声。莲火渐息,天气渐明,白夭夭晕倒在斩荒怀中。斩荒抚上白夭夭面庞,轻吻上她光亮额头,紫色繁花再度轻扬,斩荒目光倒是痴痴流连。
“不好!”许宣仓猝远遁避开,而法海身形稍慢,下盘却被血线缠绕,直入法海胸口。
许宣神采一变,却见斩荒十指指尖忽地抽出血线,向两人缠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