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地牢暗沉的火光之下,白夭夭被粗重锁链紧缚,脖颈低垂,显是怠倦至极。
法海正欲出声,忽有传音符飞过,法海接住以后一读,略显怔然,对许宣道:“九重天诏令,命你我前去。”
人间又持续乱了几日,小青终也从返回北荒的小妖中得知此事,焦急地冲进斩荒房间:“你说要对九重天宣战,又为何要难堪人间?那些凡人何其无辜?”
他也问太小青,本来他的错觉,不过是因为小青曾吞下过白夭夭的灵珠……
“你不准伤害她!”白夭夭面露严峻神采。
但是法海倒是闻声动静,抬眸望来,身后那柄长剑便趁机穿透了他的腹部。
斩荒眼中闪过痛苦,强自笑道:“但是我不怨你,只我一人记着你便好。因为从今今后,你只会是我一人的。”
斩荒望着水中的人影,满目柔情地开口:“这水是花了很多妖力才引来的,全部北荒,只要这么一处。你看,那水边有甚么?”
“你们是仙,我不是,”法海愣住脚步,却未转头,只泠然说道,“起码在我才气范围内,不能目睹这些无辜之人遭到伤害!”说罢,再不断留,大步拜别。
“那些……”
见他出言不逊,更是不知礼数,白帝呵叱道:“开口!这是你与师父说话的态度吗!”
“小青该当还没这个本领禁止于他……”许宣眉心微蹙,“不过也幸亏她的传音符,不然你性命难保,任谁都难以回天……眼下我已用银针禁止毒入心脉,等娘子将药取回,便立即拔出剧毒。”
斩荒不顾她眸中嫌恶,柔声问道:“我想亲口问问你,五百年前,你找到一块元神碎片,放在体内日日温养,可有此事?”
宋师兄手中捏着皱巴巴的草药,抓住许宣手臂,衰弱道:“白女人被贪吃掳走了!采药一事,原是贪吃他们的圈套……”
白夭夭惊诧昂首,见到斩荒生得完美却偏生阴鸷的面庞,经不住想要后退,可背后死抵在墙面,哪儿有分毫空间,她只能昂首望着斩荒,冷声道:“你又复将我抓来,究竟想要如何?”
许姣容打断道:“我是你姐姐!许宣,我一手将你带大,你却为了一只蛇妖对我如此恶言相向?”
逆云派去调查的部下传回了动静,说白夭夭的确曾习过温养元神的冷僻神通。而她的命格当中,也因温养许宣元神而留下了七杀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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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荒望着她,从她娟秀的眉眼看到她小巧的樱唇,目光非常痴缠:“若我早些寻到你,那里还会让他介入你半分?我找了你这些年,你看,终究还是叫我寻到你了。 ”
“笑话!殿中之人哪个不是被妖所伤?”
许宣一震,顾不得再思考斩荒所图,跟着清风来到药师宫大殿之上,只见伤者躺得横七竖八,有稚龄孺子牵着母亲的手哇哇大哭,许宣观那母亲神情衰弱,便待上前救治,可世人见他到来,不但不生热忱,反倒是横眉冷对:“许大夫,不知你可措置了你家那蛇妖?”
斩荒阖上狭长双眸,此时的他,哪儿见得平时的半分野心与算计,情之一字落入空荡心口,平增加少落寞与怅惘。
法海躺在床上,双眸紧闭,额间尽是汗珠,眼皮微微颤抖着,显是不适到了顶点。
昆仑山大殿之上,白帝与青帝相对而立,青帝叹道:“白夭夭已离妖族,你却还是容不下她。”
逆云的镇静之色便更是较着:“我这便去给贪吃通报动静,要知这剑上之毒,可只在我们埋伏那处方有草药可解……”
斩荒却仿若未觉,持续情深似海地和顺道:“夭夭,北荒的统统都是我为你备下的,不管将来在这三界当中,我们会有多少仇敌。我要你记取,站在我身边,我会护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