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毕竟只能如此了……
齐霄仍旧闭眸，神采安静地开口：“当日，不过是许宣的决定，我互助罢了。”
许宣一把推开房门，见状立马面色一沉，冷声道：“宁心静气，抱元守一，放空明台！”
小青看着他消逝在夜色当中，泪水如断线的珠子，再也止不住。
小灰正待追出去，却瞥见许宣从门外返来，游移一下，对许宣道：“许大夫，克日临安府出事了。”
小青神采板滞，恍若未闻，半晌后才问：“小灰，你上回说的话本，两清以后呢？”
许宣微怒道：“你心中不静，强练佛法，只会走火入魔！”
齐霄慎重叩首在地：“心中有佛祖足以，齐霄愿……永不入尘凡！”
许宣摇了点头：“我们直接去金山寺，她若不知倒也还好了，我们直接劝住齐霄，如果晓得了，必然会来的……”
“你输了，你心中有我。”
小青仓惶地嘲笑道：“众生茫茫你为何不渡？你待我却与旁人分歧，这点你认也不认？”
小青望着他的背影，竟是一时不敢向前。
齐霄神采平静地跟在前面，紧抿嘴唇，不发一言，他昂首望向廊下的琉璃灯，以及更远的玄色山林，目露苍茫。
两人相视无言，唯有琉璃珠随风相撞的清脆声响。
许宣嘲笑了一声：“你若对小青偶然，为何要送她簪子？”
小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甚么两清以后啊？”
小灰恍然大悟，对劲道：“小的看了几十本话本了，凡是这两清的男女，都没甚么好结局！不是天人永隔，就是老死不相来往。以是啊，前次就奉告老虎了，你跟那齐霄之间……”
小青深吸了一口气，徐行走向齐霄，半跪于他面前。
许宣微微一笑，紧握她柔荑在手：“有你相伴，我又怎会感觉苦？”
可思路偏是混乱至极，黑暗中，他不竭想起小青的模样，似有无数的小青围着他在诘责着，每一声都直直扣向他的心口――
猝不及防的，小青吻上了齐霄。
木鱼声渐消，寺门前长阶上的诵经声却已经响起，一声声叩问在齐霄心口。廊上的琉璃灯随风摇摆，彷如此时齐霄扭捏不定的心。
今后佛海无涯，妖界沉浮，各自为安。
二人从速落地，白夭夭本身也已是面色灰败，而小灰搏命抱住捂着双耳对峙前行的小青，更直接吐出一口鲜血来。
小青闻言，倒是一笑：“若他真敢剃度，只要我不死，就每日上金山寺闹！他想渡越存亡，我偏要掀起尘凡情缘！”
这一句，像是最后一记利刃，他毕竟把统统的统统，都抛清了。
小青一向低眸静坐，在他回身后，才望向他的背影，脸颊上却有一丝眼泪滑落。
齐霄诵经越来越快，额头上也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齐霄口中一顿，终是停了下来。
白夭夭的笑容还没有完整展开，从金山寺便传来了古朴钟声，一时两人都立足聆听，目睹钟声结束后许宣神采大变，白夭夭不由蹙眉问：“出甚么事了？”
2
实在连他本身也俄然记不清本身收了多少只妖了……
一小妖在树林当中冒死奔驰着，不时转头张望，俄然间一条毒丝从暗处射出，从背后袭向小妖。
到得竹林外，便已听到了木鱼阵阵，更看到了在这木鱼声中行动维艰的小青。
贪吃嘲笑道：“如此虐杀，真叫人胆怯啊。”
两人就如此相对静坐在原地，这个吻却成了最讽刺的拜别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