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宣重重地把茶杯一放,吓得小灰一个颤抖,几乎跪坐在地,忙抓耳挠腮地解释:“我真不敢坦白,我一到保卫就全倒下了,才顶了这个功救出老虎。另有那降魔杵,也许是个假的,我一碰它,就掉了下来……”
“凌楚?”齐霄浓眉一拧,“你再三提到这小我,我如何没听过这号人物,他也是收妖之人?”
冷凝没推测他反应竟如此庞大,唇齿一嗑,嗫嚅道:“师兄,男婚女嫁再天然不过,如何会是混闹?”
“他公然是凌楚?姐姐是如何得知?”白夭夭面上现出一丝孔殷。
仙鹤也是叹惋:“眼下的确不能妄下定论,他们是否有干系。”
“这边是另一件我要拜托你帮手的事,”仙鹤拿起一段枯萎的无疾兰,递给白夭夭,“不知是谁盗了无疾兰的根,更是暴虐地用根上汁液毁了其花,要晓得无疾兰之毒全在根上,十年着花,百年景果,花同果实均能治百病。眼下百草仙君正为这事伤神。我有伤在身,你帮我查查此事。”
现在的西湖,最是和顺又光辉,西下的落日,在湖面撒开金色的波光粼粼,如贵妇翻开了装满钗环的妆匣,却又毫不艳俗。
直到冷凝带着笑意前来,停在琴前,问许宣:“师兄本日的琴音格外分歧。”
许宣又问:“那你们二人,又是如何进上天火的?我带人在入口把手,怎未瞥见你们?”
齐霄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空无一物的指尖,再看看她神态痴傻的模样,道:“看来你是见到了幻景,该不是被妖魔缠身,不过恰好赶上了我,算你荣幸,我无妖不除……”
而就几近同时,药师宫外山林,一重伤之人伏在马背,鲜血沿着马腹滴落而下,那人紧抓马缰,拼着最后一口气纵马朝着药师宫方向奔驰,宋师兄领着断阳宗弟子周到防备:“谨慎,有人要闯药师宫!”
小青猜疑的目光在小灰背上逡巡好久,毕竟作罢:“好了,你起来吧……不过……你这朋友,我倒想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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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何晓得姐姐会用灵珠救人?”小青皱眉,尽是思疑地看着小灰。
“没猜中,你又会说师兄不体味你,女孩子家别这么多庞大心机。”许宣虽似是在讲事理,唇边的笑容却实足暖和。
小灰一个颤抖,额上的盗汗直直滴落面前的青色地砖,却不敢说一个“不”字,只能先答允下来:“小的不晓得他去处,下次他来找小的之时,小的定带老虎和白娘娘前去。”
白夭夭凝神察看,发明无疾兰上竟模糊飘散着玄色妖气,心机稍定,看来,独一能够追踪之法,便是循着这妖气去寻了。
“嗯,这还差未几……”小青扶他起来,冲他笑笑,“我也是怕你蠢,被人骗了也不晓得……”说完,望向大厅外,思忖道,“许宣他们这一去也不晓得甚么时候再返来,我们先分开,下次等小白在的时候再来,也好有人帮我们说话。”
白夭夭本来已经安宁的心头再度掀起轩然大波……
“你不清楚?还是用心坦白?”
许宣思忖着问:“事情真这么纯真,还是有人暗中帮了你?”
白夭夭和顺笑着,帮他理了理额前汗湿的头发:“你师兄甚么模样,叫甚么,人在那边?”
远远的,俄然飞来一道精美的符纸,围着她转了几圈便落于她的手上。白夭夭循着来源望去,只见一胖乎乎的小捉妖师,背着葫芦,笑得光辉,迎下落日往她跑来,问她:“叨教这位大姐姐,可曾见到我师兄?”
奔马至药师宫前便已是精疲力竭,马背上之人也重重滚落至地,宋师兄比了个手势,断阳宗弟子便将人围了个严实,宋师兄谨慎翼翼地上前检察,倒是面现不忍之色:“是谁动手这么狠,几近将人经脉都砍断了。”说罢,将人翻了过来,神采大骇,“这是城外十里的药商吴掌柜,从速的,送出来让宫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