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语未毕,李枫抢过话头道:“昔者,隋炀帝横征暴敛,残害无辜百姓,形成天下大乱,唐高祖李渊自太原叛逆,历经千辛,父子同仇敌忾,大败了隋朝而建大唐,太宗李世民为开辟江山,平乱世,取突厥,以德治国,以仁义爱民,初创一代乱世,自此李唐天下大定。”
那边厢角落里立着三人,顿时变了脸,一同直起家子,正要一人一句说话,却不想李枫率先发觉,右手松开,又展开三幅画。
李枫爆喝道:“害了金陵一方百姓不算,无才又要充才子,不懂兵戈偏方法兵,不懂装懂,祸国殃民的人就是你。”
李枫望了望他,又道:“诗词歌赋可帮不了你在建州建功,更不要妄图空口说一些为李唐江山的大口语,因为你——还不配,宋大人!”
查文徽纵出一步,道:“后唐末年,王氏一族横征暴敛,王延政残暴不仁,凌辱一方百姓,更豪华无度,建宫室、筑楼台,造太和殿,现在又盖五凤楼,铸大铁钱,征收赋税、劳役,如此剥削百姓财帛,大兴土木,喝酒高歌,闽地百姓苦不堪言,早已引来民愤。我唐军亲征,光复大唐失地,是适应民气,迟早拿下闽国。纵观这乱世,后晋有契丹之患,等我陛下霸占了建州,趁中原情势混乱,挥军中原,还不是唾手可得。”
那边宋齐丘已自个儿接话道:“二天然是指天下同一,可同一也要名正言顺,昔者……”
查文徽见宋齐丘有此一问,嘴角也浮出嘲笑,方才暴躁的情感,现在俄然安静下来。
宋齐丘大惑不解:“你笑甚么?”
李枫蓦地收回目光,当真道:“这是李唐的热诚,更热诚的是朱温挟天子而叛唐,篡唐建梁,天下大乱,李唐江山被一分再分,分裂了中原大地,历经后梁及后唐变迁,现在又是后晋,也已岌岌可危。所谓李唐亡,南唐起,李家不灭,李唐偏居一隅,可否光复失地,回归中原,又可否重振大唐雄风……”
这尽是挖苦的话,当即引发轩然大波。
宋齐丘越来越感觉李枫好笑,大声问道:“不归闽,不归唐!这天下如何个归一法?在你眼里,谁是这天下之主?”
此番李枫气势优胜,帐内一干人不由全都直起了身子,一时吵嚷不休,对李枫群起而攻,纷繁道:“过分度了,过分度了,的确目中无人。”
李枫身边的两缕长发被高高吹起,发梢在空中打旋。
帐内对峙不下,两厢互不谦让,斗的更加狠恶,帐外一张虎椅上,李璟端然正坐,表情起起伏伏,冷风短促,吹不散他的惊诧,身边侍立两名统领,瞋目圆睁,满脸气愤。
就听宋齐丘怒问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不为闽,不为王氏天下,却恰好受王延政指派,此番说辞,这等行动,与你的特使身份相违,就你如许,又是为了哪朝君,哪朝王?又凭何故论天下?”
李枫将画竖在世人面前,道:“陈觉,金陵五鬼之二,这是金陵百姓弃在街角的画像,恰被李枫捡着,便带在了身上。贪功好利,妒忌贤臣,吟诗作赋,你矫饰才学,来到闽国,私行变更围攻汀、抚、信等州的大半军队,打击建州,成果因太心急,导致兵败,只好夹带私逃,现在还敢在此放肆?”
世人瞧来,又是三个分歧的人,只听李枫道:“金陵另有三鬼,冯延巳,冯延鲁,哼……”李枫不由嘲笑,瞅了瞅此中两人,又望了望最边上那位骨瘦如柴,面色发白的中年人道:“另有你魏岑……”
宋齐丘气得神采乌青,连退三步,才勉强站稳,一口气没抽上来,心口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