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城隍站在香案边,视野落在分开的锦沐笙身上,轻微点头,“若真如此,倒真不知是福是祸了……”
女子却笑了,悄悄地摇了点头,“不悔,从未曾悔。”
云兮兮却没有涓滴撤退,反而含笑看向那城隍,“虽城隍大人不处阴邪之物,可阳间之事,却在您掌管以内。”
男人一看,本来浑浑噩噩的眼神,蓦地迸出精光!
香囊里,俄然收回两声‘咯咯’的笑声。
还没说完,那消逝半晌的鬼差又呈现了,一拽手里的锁链,“时候到了!走!”
往四周看了眼,便在那盛暑炽热的白日底下,看到一间孤零零的草庵,坐落在东面一块荒地上。
云兮兮在劈面说道,“这是你娘子死前独一的残念,你好生保管着吧!”
说完,身形退散。
云兮兮走了出来。
那鬼差便散去了。
一个浑身黑衣,手里牵着一根锁链――恰是之前锦沐笙在阴阳路上看到过的那种鬼差。
“本来如此。”
云兮兮点头,“弟子不敢。只望城隍大人行个便利。”
不想,话音刚落。
而锁链的另一头,绑着的,是一个约莫四十岁年纪的中年男人,穿戴官服。
云兮兮点头,又将话题岔到了八里外,“他身有孽债,终究必定是枉死的了局的。”
“娘子。”
云兮兮看着他,随即,剑指一划。
她朝锦沐笙招了招手,便先一步走了畴昔。
云兮兮笑了笑,“是不是他,我也不晓得。不过我看的那本书上,记录的墨客,便是叫这个名。”
如果不重视,很轻易就被四周极长的荒草给掩蔽了畴昔。
云兮兮被他那幽声一唤,就仿佛被甚么东西砸在了脑袋上似的,嗡了一下。
云兮兮一笑,“方必清,兴德二十四年,七月初九,亡。”
锦沐笙长眉微拧,“方必清,乃是前朝兴德年间,最负盛名的大理寺少卿。曾以翻过先皇旧案,将天子拉到午门外当数万百姓面前,仗责二十而闻名。”
锦沐笙看了眼啧啧称奇的小家伙,俄然也有些好笑。
男人被拽得今后一退,鬼差看到他手里的香囊,阴冷的神采突然沉色。
那败落的城隍雕像,还是孤静无声。
她朝云兮兮拜了拜,极弱的声音传来,“多谢上仙。”
一缕玄色的影子,落在两人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