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大长公主怔愣半晌,也笑起来,俯身前探,“石二爷倒是个很明白的人。”
蒙拓现在是寄人篱下,吃的是姨父的饭,若生身父亲脑筋一抽,想起来我另有个儿子流落在汉人的地界,她陆长亭如何办?难不成还当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跟着回胡羯去啊?
在真定大长公主的印象里,关于石家老二的笔墨极少,边幅自是好的,风采也有,行事说话不冒尖挑事,也不畏畏缩缩,较之石家老迈那副熊样――真是熊样,又高又壮,黑黢黢一张方脸,石老二跟石老迈就不像是一个爹妈生的种。短短几次的会晤不敷以让真定对这位石二郎君有一个全面的认知,可从他鼓励、鼓动、支撑蒙拓拿扳指抢亲这件事上,石阔要不是一个打动简朴的人,要不就是一个极有主意且自大的人。若站在石家老迈的态度,当然但愿石阔是头一类人,可站在陆家的态度,石老二是后一类人更让人放心――你家盟友是个傻蛋蛋,你闹心不闹心?
嗯...逻辑有点怪,但听上去就是这么个事理。
蒙拓微微一顿,“言语都是无谓的,大长公主,我即使将话说得非常美满却起不到任何束缚。”
只是不晓得站在石猛的态度,他会如何选。
长亭将背靠在窗板上,听蒙拓悄悄地说。
不管从时候、脚程、速率及辎重运输便当各种态度来看,都是华侈,都是下下策。
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锈,世人万千种,浮云莫去求,斯人如彩虹,赶上方知有。
去花厅就意味着能闻声。可你千万别当着我面听墙角啊。
蒙拓昂首看真定大长公主身后窗板的那抹剪影,“我会当她身前的那堵墙,盖居处有的风霜。”(未完待续)
真定大长公主叹了口气,手上还掂着那张帖子,好似有万斤重,“要成一家人了,我便也不说暗话了。我对你实在不大对劲的,倒并非士族寒族之分,士族早三百年的祖宗在哪儿挖坑插秧还不定呢...是你的出身太庞大了...一半汉人一半胡人,并且刚好还是父亲是胡人,能娶庾家女的胡人大半位高权重,以后会产生甚么,谁也预感不到...”
蒙拓来豫州,而坐镇幽州的石阔却超越两座城池去邕州救火...
真定面上含了笑,嘴里头却像含了莲子似的,一咬破满是苦得发慌的心。